可她彻底懒下来了,眯着眼睛撺掇赵究帮自己,抱着他脖子撒娇道:“陛下丹青好,帮我把剩下的画上吧,往后咱们就这样,你画半幅我画半幅,成不成?” 说完了还亲亲他的耳垂,简直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赵究利落地执起画笔,含笑问她:“画完之后呢?”温润的神色下潜藏着蠢动。 她撇嘴嘟囔:“陛下画个画还谈条件,一点都不大方。” “狭促鬼。” 说完赵究捉起一支笔,真的就在她留的半幅图上画了起来。 这幅残荷图算不上技法高深,但颜色用得极好,浓淡适宜旷爽的秋日 沈观鱼自背后抱着他,头歪在他肩上,赵究也不嫌她妨碍事,一手握她手臂,头微微偏着轻靠她的脑袋,一手执着画笔专注在纸上。 沈观鱼看他着墨,便忽然不知羞地问:“陛下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并未。”那时她女扮男装,赵究又不是断袖。 “那第二回 ?” 赵究想起那迷蒙烟雨中的骨秀神清的小娘子,“不是。”当时也只是觉得她姣丽有趣。 “第三第四次?” “……”他不说话了,但沈观鱼和他挨得这么近,早感觉到他耳朵传递过来的一点烫意。 “那你呢?”赵究模糊地问道。 今天的沈观鱼分外坦诚,一点也不害臊地说道:“在你约我中秋相见的时候,我没喜欢过人,当时大概是有一点喜欢,结果你却放我鸽子。” 他眉眼温柔得蛊人:“为何没见过就喜欢?” “因为我没见过哪个明苍书院的学生会半夜却掘人家的墓,而且你还很贴心地给我那张字条,我亲了你但你什么也没说,丹青都这么好,我觉得咱们志趣相投,你又是正人君子,古道热肠……自然就不免想入非非,但后来等不到你,就没有然后了。” 当然彼时也有一点少女怀春的情思作祟,不过沈观鱼现在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完全就是流氓无赖。 听着小娘子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到“正人君子”几个字时,笔悬在纸上未动,当时的情景有浮现在眼前,那是欺她醉酒,他分明已是情难自禁了。 忙乎了半日那幅画终于是画完了,赵究举起来给她看,白鹤项颈低垂,喙和水里的小鱼儿凑在了一起。 一个不张嘴衔鱼,一个没有被白鹤吓跑,真是奇怪得很。 沈观鱼却喜欢得很,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大口:“把它裱起来,挂存寿殿里吧。” “好。” 之后的几日二人也多在待在溅玉斋打发时间。 出门多了,虽然避着人,皇帝也下了命令,但沈观鱼还是遇到的频繁进出内宫的文妙璃。 彼时沈观鱼在溅玉斋里看书,赵究本正给沈观鱼画美人图,但西南忽然来了军报,他也就搁了笔,回御书房见内阁大臣们去了。 文妙璃可巧带着一堆捧着宫灯的小宫女们经过,从荷塘对面见到了依着窗棂的沈观鱼,于是特意绕了半个池塘,想要迸溅玉斋见她。 她如今协理宫宴,自然知道宫里最近有些运木料的动静,月馥殿就在存寿殿的后边,眼前的这沈小姐真是福泽深厚,值得大权独揽的皇帝逆了伦常,专宠至此。 走到溅玉斋门口时,就一个粉衣小宫女和一个俊俏面生的小太监在门口守着。 被罚完的夏昀已经回来了,见来人不是去而复返的赵究,上前说道:“此处不准任何人进去,还请小姐速速离去吧。” 文妙璃也不恼,诚恳地说道:“这位公公可否通穿沈小姐一声,就说文妙璃求见。” 见她知道里边是谁,夏昀想了想,还是进去跟沈观鱼通秉了。 “文妙璃?”听到这个名字,沈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