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她才堪堪放箭。 箭矢跟喝醉了似的,飞不出一丈就歪倒在了地上,还没一个小孩子扔得远,雉鸡也悠着尾羽消失在了丛林里。 箭躺在地上,不知在嘲笑谁,但赵究的笑声已经响起了,“玉顶儿,你怎么笨成这样呀?” 沈观鱼被笑得恼羞成怒,才不要跟他讲道理了,直接将弓拍在赵究身上:“我笨!梁家小姐聪明,还能陪你打猎,百步穿杨!你去找她好了!” 说完挣扎着就要下马,赵究笑够了,忙抱紧了她,软着嗓子给她赔礼:“是朕错了,还念着梁家小姐的事儿呢,等你做了皇后日日跟着朕瞧瞧,朕可会看别人一眼?别再乱动了,待会儿朕的火气也被你搅起来了。” 含着的尾音上扬,谁能听不明白他说的“火气”是什么,沈观鱼登时也不敢乱动了,她干巴巴地说:“我又没学过,” 赵究正色点头:“确是如此,方才朕只是觉得可爱才笑,你头回拉弓不脱弦已是很不错了,待会朕教你几回就会好的。” 很快在远处的树枝后又有动静,是一只兔子,赵究和沈观鱼悄悄噤声,这回他把着她的手,在耳边低语道:“看,像这样,手臂要平举,食指靠着下颌……” 箭被再次放了出去,射中了兔子的左腿,沈观鱼忍不住欢呼了一声,“射中了!” “是,小醋坛子真厉害!”赵究亲了亲她的脸。 沈观鱼不乐意:“说谁呢。” “谁吃醋说谁……别躲,让朕亲一口。” 这边在耍无赖,另一边的营地里则暗流涌动。 皇帝回去休息之后,过不久徐太妃也说自己乏了,带着梁红玉回了营帐。 长公主自斟自酌,视线落在了下首的一个席位中,白徽和文妙璃坐在了一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白徽将昨晚的事儿埋在了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找到沈观鱼的时候,文妙璃就过来了。 “文妙璃是吧?”白徽将手肘搭在膝上,姿势有点不大讲究,文妙璃默默点了点头。 “陛下让我多跟你培养一下感情,你怎么看?” 文妙璃也是被家里人推出来了,亲事既然是太后求来,还是皇上亲赐,她也没什么好说,只能顺从,但白徽这段日子里的举止,确实如沈观鱼当初所说,少年意气…… 她斟酌了一下,说:“我并无看法。” “要我说咱们也别浪费时间,我对你没兴趣,况且这事儿还说不准呢,我有中意的人,沈观鱼你知道吧?我打算取她,要是你不介意,也可以做个平妻。” 前齐王世子妃沈观鱼? 文妙璃面色发生了变化,那日在慈宁宫就知道沈观鱼认识白徽,没想到白徽的心上人竟是她。 她倒笑了:“沈小姐同我提过白指挥使的名字。” “哦?”白徽来了兴趣,徐脂慧还说沈观鱼从没提过他的名字,他凑近兴致勃勃地问:“她说我什么了?” 文妙璃不介意将沈观鱼当日的话说得直白不客气一点:“她说白家公子读书不行,素日最爱惹是生非。” 白徽被噎了一口,沈观鱼竟然这么不客气! 这……他挠了挠后脑勺,干脆承认了:“她说得不错,我就是个浑人,不是文小姐的良配,文小姐还是另择夫君吧。” 文妙璃说得十分客气:“我嫁谁由不得自己,白指挥使的性子若真如沈小姐所说,那如今是你不想娶我,就得看自己有没有本事让陛下收回成命了。” 收回个屁,赵究还让他跟文妙璃好好处,这个狗皇帝,一定是他把人藏起来了! 文妙璃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回去文家人问起,只说和白徽相谈甚欢。 白徽想着沈观鱼回去就查查齐王是不是真的把人杀了,若是齐王没动手,那一定是被赵究藏起来了,深宫里就难找了…… 不如趁着在宫外,偷看一下皇帝的主帐,打猎这种这么有男儿气概的事,晚上不带个女人泻火说不去,真带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除非见不得人,他越想越是这个理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