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早认定了赵究是给自己这个叔叔拜寿来了,但还是盼着陛下亲自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然而赵究还未回答,园子门那边就火烧火燎地跑过来一个小厮,也看不清什么场面,张口就叫道:“夫人,家中出事了!” 所有人齐齐往那头看去。 认出这个小厮的正好是隔壁侍郎府的夫人,她腿脚战战地出来斥道:“瞎了眼,没看到陛下在此?” 小厮一听,哪有不吓破胆子的道理,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指着隔壁颤地说不出话来。 夫人不敢再开口,而是朝赵究跪下,“蠢奴无状,冲撞了陛下,臣妇一定处置了。” 沈观鱼忙往旁边让了一步,好让刘夫人能看得见陛下。 “无妨,这是开始了吗?”赵究摆手,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时一个身穿锦衣卫服制的人走了进来,跪下道:“沈指挥使已将吏部侍郎刘业丰一家捉拿,反抗者刘岁明、刘岁平等三十八人已一律格杀,罪证正在搜寻。” “岁明?岁平?” 听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被杀了,侍郎夫人揪着衣襟,凄厉地喊了一声,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赵究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让沈敛手脚快点,对了,这边还有位夫人落下了,带过去让他们团聚吧。” “是。”那锦衣卫招来几个人,将侍郎府过来祝寿的人都抓起来带了出去。 园中站满了人,如今却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只有赵究自在安坐主位。 沈观鱼嫁人前就听说个刘业丰是吏部尚书兼内阁首辅吴大人得力的左膀右臂。 新帝登基才一年,自然各方不稳,只怕为了把持朝堂费了不少功夫,此番不知是治的什么罪,或是向尚书大人出手了? 她身处深宅,齐王府更是闲散宗亲,张凭云和刘业丰的事发生在了眼前,才觉察到朝堂上的暗流涌动,却还是云里雾里的。 “这些菜都是侄媳置办的?朕在宫中从未见过。” 赵究浑然没有在收拾罪臣的严肃,自在地问起的今日的席面。 康业公公体察圣心,让人张罗着把桌上的碗碟全换了,试过毒后夹了一点到他碗里。 赵究认真吃着,康业说道:“各位不必站着,都坐下用席罢。” 然而园中的大小官员及其家眷,几乎都要嗅到隔壁侍郎府飘过来的血腥味了,如何还能吃得下饭,人人面色凝重。 赵究未分一眼给他们,倒是夹着那菜看了看:“这菜是什么典故?” 康业嘿嘿一笑:“这菜老奴在宫里伺候许多年都没见过呢,世子妃殿下,烦请您给陛下讲一下吧。” 沈观鱼自然听命上前,答道:“这道菜是鳝丝炒的,用的是西洋传来的橄榄油,听闻吃着对脏腑更好,适合老人,“鳝丝”也有积善绵延的寓意……” 沈观鱼站在斜侧,能看见赵究高挺干净的眉骨和漂亮的鼻子,衣领贴合这修长的脖子,显得修整而禁欲。 “那这道呢?” 他将银著点在更远的一道菜上。 沈观鱼俯身去看,橘合香气味在这时更加清晰,皓白的腕子上戴着只冰玉的镯子轻轻晃悠。 太素了,该带点重彩的,如松石、滴翠、红玛瑙…… 两个人的距离渐近,但又隔着恰好的礼数,赵究偏头思索时,双目比渺茫远山更美。 最后,沈观鱼将桌上的菜肴一一介绍了个遍,所有人的视线都不敢直视这边,但余光一直注意这边。 忙活完了,沈观鱼退远。 她想起妹妹说,若是见到陛下就向他求情,当时沈观鱼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