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了几眼,脸色倏地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容,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 夜志宇原本戏谑的心情早已不见踪影,他死死盯着信上的内容,神情越来越严峻。 信上写了那么多,都是围绕一个人,就是严弘文。 在信中细数了严弘文的罪证,从他几年前与徐若瑾父亲等人的勾当,到严景松收受贿赂、严弘文销赃的细节,几乎将整件事都还原在夜志宇眼前。 不仅如此,后面夜志宇诧异地发现,信中更列举了严弘文奉皇命在西北查抄涪陵王府时,将府中之物变卖,却并未全部带回京都上缴国库,而是中饱私囊,落入了他自己的口袋。 ……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夜志宇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他第一反应并不是欣喜若狂,,而是犹豫和疑惑,甚至还有一丝没来由的紧张。 按理说有了这封信,只要夜志宇顺着信中的内容去查,一定会有所发现。 这些罪证,随便一条抖到皇上那去,严弘文都会倒大霉。 夜志宇本就看严弘文不顺眼,也乐得见他倒霉。 但现在夜志宇却犹豫了。 他不知这封信的来源,也不明白这封信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被送来给自己看? 难道寄信那人拿准自己一定会调查清楚然后禀告皇上,好借机将严弘文拉下马? 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夜志宇盯着那封信,面露纠结之色。 平白无故出现的信,背后定然有诈。若是真把信交上去,没准倒霉的就是自己。 不仅如此,就算抛开这些不说,夜志宇也要好好掂量一下。 严弘文早已今非昔比,除了户部侍郎,他还有一个更夜志宇忌惮的身份。 他还是大魏驸马,熙云公主的夫婿。 夜志宇越想越是犹豫不决,他既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但又不敢轻易动手。 夜志宇面露难色。 皇上如此看重严弘文,夜志宇就算将信中内容呈上,未必能给严弘文造成多大的威胁,至少不会一击致命。 目的达不到,也就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更不要说严弘文和徐若瑾的关系,若是严弘文有难,难保徐若瑾不会出手。 夜志宇到时要面对就不仅仅是严弘文和熙云公主,还有一个更难缠的徐若瑾。 想到其中种种,夜志宇更觉得头痛。好像所有事都不顺利,都要和他作对似的。 思前想后,时间慢慢过去,夜志宇琢磨半天,发现自己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他把下属叫来: “去查这封信的来路。”夜志宇脸色很不好看,冷冷下令。 “是,属下遵命。” 郡主府。 徐若瑾这两日忙着筹备品酒大会要推出的新酒。 在郡主府酿酒不合适,她想了想还是去灵阁,那里有专业的师傅还能帮忙。 徐若瑾出门前,悠悠使上吃奶的劲儿抱着她的腿,死活不让她走。 “娘!我不要你走!” 徐若瑾去掰悠悠的小手,但悠悠两只小手死死抓在一起,就是不松手,又哭又闹,“娘!” 春草和银花在一旁看着小主子也是束手无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