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却抿着嘴,忽然反手抓过来握住了他,手指有点微微的发颤。 傅松华傻了,猛一扭头,正在这时,前面阮轻暮也忽然回过了头:“方离,你的……” 昏暗的车厢灯下,他的目光猝不及防落在了方离主动伸出去的手上。 ???……他默默转过了头。 妈的就一个晚上,一切都变了是吧?那种事会这么改变一个人?!那可是胆子比绿豆还小的方离!…… 他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着,只觉得心里一阵怦怦跳,也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担忧。这次的司机大哥难得的话少,车辆向前默默开着,半天听不到后面有什么声音,车厢里越发诡异。 他忽然咳嗽了一声,头也不抬地向后伸手:“方离把你微信退了,我用一下你的手机。” 后面发出了一点极轻微的窸窣声,不知道两个人在做什么,过了几秒钟,方离才颤着声音:“阮哥,给。” 阮轻暮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脸色红得不像话的方离,反手接过他的手机:“待会儿你下车还你。” 反正这两个人也没空玩手机! 换上自己的用户名登上微信,他有点意外。 秦渊的对话栏里,没有消息。 他赶紧打了一行字过去:“我结束啦!傅松华来接我们了,他和你商量的吗?” 半天,都没有回复。他有点诧异:这个时间点虽然有点晚,但是也不至于就睡了,更何况和没有互相说晚安呢! 终于,对面来了一句话:“嗯,刚刚有点事,看到你们下播了。” 阮轻暮这才松了一口气,笑吟吟问:“看到我舞剑了没?” 这个人好奇怪哦,居然都不夸一夸自己! 秦渊怔怔望着对话框,终于问:“你学过武术吗?在哪里学的?” 阮轻暮一怔。是啊,哪里学的呢? “小时候上过一阵儿兴趣班,哈哈,是不是还挺像模像样的?”他心虚地回,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坦白,其实我手机坏了,明天我就拿预支的薪水买个手机去——晚上别等我微信啦,没手机和你聊天。” 秦渊轻柔地“嗯”了一声:“猜到了。” 昨晚就跑到外面找陌生人借手机,今天还用电脑旺旺和他聊。 他的目光望向了一边那段反复播放着的mv上:“阮阮,有首歌很好听,我发你邮箱了。” 阮轻暮轻笑:“好啊,那我明天买了新手机去听。” 车开到了方离家门口,阮轻暮把手机还给了方离,一抬眼,就看见傅松华跟着方离一起下了车,他一阵无语:“……” 瞧这腻歪的! “车留给你了,接着送你。”傅松华冲他挥挥手,有丝难得的沉稳,“路上小心。到家了记得和班长报个平安。” 阮轻暮探究地看着他,想说点什么调侃的话,终究还是挥了挥手。 秦渊这一晚上,好像很快就入了睡。 精神前所未有的疲倦,太阳穴也越来越疼。头刚沾上枕头,就像有什么沉沉拉着他,往梦境里飞快坠去。 有一阵子不做那个奇怪的梦了,就像龚医生说的,大概是隐形的某些压力太大,现实中他又不懂得释放和纾解,才会表现在梦境里。 还是那个梦,还是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年,笑吟吟的、熟悉的声音。 还是在那个山洞里,做过好几遍的、断断续续的情节。 身上胸前的毒蛇伤口麻痒难当,肌肤被烧得滚烫。终于,有人轻轻俯下身,微微冰冷的唇盖在了伤口上,慢慢地吮吸着。 他只觉得身上又是疼,又是舒服,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的唇才离开了他的伤口,好像幽幽叹了一口气。 “就该干脆杀了你,追杀了我这么久,烦都烦死了。” 他好像挣扎了一下,心里有点儿清明,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