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他把小哑巴头抬起来, 用手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头:“换了你, 你就一定不敢。” 小哑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可是也能感觉到陌生人是善意还是凶恶, 呆呆地看着这漂亮的小哥哥嘴巴一张一合。 “可惜啊,自从这事以后,他就说不了话了。大夫说,大概是当天藏在草垛里一直死死憋着不出声、不敢喊,憋出了心病。不像你,你这是天生的吧?” 阮轻暮懒洋洋叹息一声:“更可惜的是,他还是没把仇人杀光,漏了一个。那人装死逃了一命,回去就到处哭诉,说他们青庐派撞见魔宗少主奸杀农女、屠戮无辜农人全家,还把他几位见义勇为的师兄全杀了——啧啧,你瞧,这人心,是不是比你大伯他们一家坏得多?” 小哑巴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可我倒不气这个,本来就是王八蛋,再去杀了就得了。”阮轻暮摇摇头,“我气的是另一个傻瓜。” 他的目光落到了一边安静的手机上,忽然恨得牙痒起来。 只单凭几句所谓名门正派的栽赃诬陷,就拿着把剑追杀他十几天,说什么虽然和那些被杀的乡人并不认识、与青庐派也毫无关系,可是却不能坐视他这样的大奸大恶之徒逍遥法外。 关他什么事,他又知道个鬼啊! “你说,他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蹦出来一句。 小哑巴被他忽然板起来的脸吓了一跳,往后一闪。 阮轻暮悻悻地伸手,把小哑巴抱进盆里,帮他好好洗了个脚。 小哑巴脚丫子被弄得痒痒的,忍不住“嗬嗬”又笑了起来。 阮轻暮看着他,忽然有点心酸。 也就是小,还没学会仇恨,竟然还能这样天真无邪地笑起来。 不像上辈子那个孩子,后来就没有再笑过了。 收了他在身边,教他武功、供他吃穿,与其说是随身侍卫,还不如说是个贴身小厮。 那孩子啊,对他还真是忠心耿耿,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所以才会那么恨秦渊吧,看到他追杀自己那么久,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帮他辩解。 真是个傻孩子。他哪里知道,就算他能开口说话,又怎么会有人信他这个魔宗少主的身边人呢? ……所有人都不信,那个冷如冰雪、嫉恶如仇的秦少侠,自然也是不信的。 阮轻暮越想越是恼火,恨恨看着小哑巴:“所以你说,这种蠢人要是中了毒,我要是不管他,或者直接杀了他,是不是也很应该?” 小哑巴被他忽然变得凶巴巴的样子吓到了,慌乱地摇摇头。 阮轻暮望了他半天,终于轻轻叹息一声,眼角眉梢温柔浮起来:“你摇头,那就是不同意喽。好吧,听你的,我们不杀他。” …… 周一上午,第一节课开始,就是本学期高二的第一次大月考。 上午考两门主课,英语和语文,监考老师们准点进了教室,开始发考卷。 方离坐在倒数第二排,接过来前座传来的试卷,忧心忡忡地往后面的空座位看了一眼。 早操和晨读课都没到,现在都已经开考了,阮轻暮怎么居然还没来。 是不是有什么事,或者病了,找老简请过假了吗? 监考的外班老师发完了试卷,严肃地在讲台上:“抓紧时间写姓名学号,三分钟后开始放听力了,保持安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