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向城门,平速向前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季远川看向顾长盛。 顾长盛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冷硬的面孔变得柔和,他笑了笑。 而外面的声音也飘了进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几天不能乱走吗?” 一听这声音,季远川心中一惊,这声音好似有几分熟悉……可又偏偏想不起来是谁…… 而顾长盛的眉心一皱,很快又放平,他握紧了夫子的手,静静听着车外的动静。 站在城门口的李年,也就是现在的方信,领着一支十六人的黑甲军正在对进出城的人查验。 而顾长盛的队伍被拦了下来。 顾长盛的一位部下孟千总走在行伍的最前列,本想给不知死活敢拦他们马车的方信一顿鞭子,让他知道他的厉害,但他认出了方信身上穿着的黑色流纹服,那是黑甲军的打扮,当下便改变了主意。 孟千总下马大步走到方信面前自报家门:“标下乃是顾家军四十九营,由顾将军统领,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哟……是顾家军啊,大英雄啊,闻名不如一见,果然威武雄壮……”方信露出个怪异的笑,目光自面前的千总扫过,再投向后面的二十几个兵卒,然后再看向被他们围住的马车。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哪怕你们厉害得很,哪怕你们的主人也颇有能耐,但规矩还是得守的……马车内是什么人?” 孟千总心顿时提了起来面上却看不出紧张,声音缓而平稳:“我家将军在里面。” “哟,您家将军在里面哪?这洒家就不懂了,不是说顾将军身手不凡么,怎么还要坐马车?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孟千总听了,本想反驳,但一想到马车内的人,呵止也变为了辩驳:“不过是我家将军身体不适,这才坐马车养病罢了,能有什么蹊跷?休要胡言乱语!” 方信不屑地撇了撇嘴:“哦……是么?谁知道呢,我得来检查一番才知是不是真的。” 方信走向马车,便要掀开车帘朝里看。 孟千总洞悉他的行为,忙挡在前面阻止:“放肆,区区一个黑甲军而已,竟敢在我家将军面前如此胆大妄为,你还不配!” 不配?方信的嘴角讥诮地勾起:“顾将军的兵果然好大的威风啊,我一个小小的黑甲军真是怕得很,哪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是听命行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罢了。兵爷何苦为难小的,让小的难做呢?” 马车内的季远川明明知道此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不由紧紧握拳。 马车外,孟千总怒瞪了一双眼,就是不让。 方信老远就瞧见了顾家军的标徽,决心要为难又岂会轻易罢休,他无视巴不得将他杀而后快的孟千总,眼神往后看了看。 顿时唰的一声,那十六位悄无声息的黑甲军齐齐将刀鞘中的宝刀抽出,刀刃对着被阻拦的顾家军。 孟千总的脸色更难看了,却始终没有往后挪动一步。 这时一只纤长有力,却让人难以忽视的手伸了出来,掀开了车帘。 谁也不会认为,那手的主人是个只会花拳绣腿的样子货。 马车外霎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只手给吸引。 随即,顾长盛那张冷峻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凌厉的目光刺向方信,他冷冷道:“不知你要如何检查?” 方信被那目光看得心中一寒,知道自己已惹得对方不快,顶着压力笑道:“原来真的是顾将军啊,我还当那马车内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这是一场误会,误会哈……” 方信也不想认怂,可他也知今日自己确实冲动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