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然信了,毕竟都说了黄大夫已经问诊过了,那就肯定会有记录,不可能做假。 几个人两两结对,各自向书舍方向走去。 季远川则恰巧和王风启结成一队,去往乙号书舍检查。 这感觉有点像现代学生寝室、熄灯前的最后点名。 只不过现代的查寝是老师带着学生会的学生去的,而这里是只有老师。 以前并不是由夫子来检查的,只是因为请的人经常被收买,所以书院干脆将这条规定改了。 如果身为夫子都能被学生收买,那他的名声也就彻底完了。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名声是最被看重的,就算是有心生邪念的,也要掂量掂量。 季远川和王风启两人一间一间的查过去。 如果听到还在说话的,就咳嗽一声,书舍瞬间变得安静如鸡,就这样一路走到乙字一号书舍。 两人各自打开带来的书舍名薄,推开门,从乙字一号开始。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进了乙字十六号书舍,很明显能看到里面只有三个人,其中一张床上光秃秃的,枕头席子被子都没有。 季远川拿出名簿,看到了顾长盛的名字。 难怪,这就对了。 本来以为不一定是他查到顾长盛的书舍,所以还提前打好招呼,现在看来,是白担心了。 简单看了看内部情况,两人就收起名薄往外走。 “夫子请留步,”其中有一名学生忍不住开口,“顾长盛今晚不在书舍。” 王风启诧异的看向那位同学:“你的意思是?” 看多了相互帮忙遮掩的学生,这样直接告状的,王风启还是第一次见。 那学生自然不知道面前的两位夫子早就知道顾长盛的情况,却都一副你想说什么,我挺感兴趣的样子。 学生受到鼓舞,磕磕碰碰的把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顾长盛今日傍晚在澡堂与人发生争执,还动了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悦,所以才没有回书舍。” 他都看到了,两位夫子并没有在名簿上做记录,这样岂不是便宜了顾长盛,让顾长盛逃过一劫。 而他说这句话在两位夫子听来却是不同的意思。 季远川心想:当时欺负顾长盛,并害得他窒息差点死亡的人中,应该有你吧,真没想到会是朝夕相处的舍友。 王风启心想:季夫子都说了顾长盛病得晕倒,不能起身,黄大夫都去看了,那顾长盛是哪里来的力气与人争执动手的? 明明是同窗舍友,却一点人情都不讲,想方设法的害人,真是人品败坏。 “将你的姓名报上来。”王风启的声音都严厉了几分,再次翻开名簿,翻页的声音带上些许怒气,发出唰唰声。 学生听了还以为王夫子是要记他一功,特记下他的名字,心中不由欢喜,状似不经意的看向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两位舍友,眼中带着得意。 “学生孙子雅,”他起身对着王风启行了一礼,“学生保证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是真的,半点不掺假。” 这样的人也配得上一个雅字? 季远川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在名簿上记下此人的名字。 王风启则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记得自己今晚所言。” 直到季远川和王风启离开,孙子雅的嘴角才终于忍不住上翘,轻轻一甩衣摆,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悠闲自在的慢慢踱步,接着嘴角突然裂开,笑出了声。 王风启一出门,就生气的将衣袖一甩,特意留的两撇小须被气的倒立。 季远川差点没忍住笑。 忍着气,将剩下的书舍查完,王风启终于憋不住话了。 “这样的人怎配入青明进学,空口白牙的污蔑同窗,眼中毫无愧疚,此等下作之人,实是该逐出书院才是。” 小说中没有对王风启多着笔墨,只是廖廖提了几笔,此人从头到尾与男主就没产生什么交集,再加人他从来便对家族事务置之不理,对顾长盛的事情知之甚少。 若非出了季远川这个意外,他估计还以为,顾长盛还是那个风光依旧的顾家大少爷呢。 “也不怪有人对顾长盛落井下石,毕竟顾长盛已经不是以前的顾长盛了。”季远川感慨的说。 王风启一听果然被吸引了,连问为什么。 季远川便慢条斯理的给他好好普及了一下男主的处境,尽量做到用词不偏不倚、客观公正。 而王风启果然被带歪,“岂有此理,世上还有这种事,都是一家人,怎能对兄长如此狠毒。” 王风启能过现在这样的悠闲日子,可不就是因为有个能干的好兄长,一听说顾长鸣的做法,想都不想就站在顾长盛一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