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站起来推轮椅,连一个眼风都没给桌上的体检报告,等到出了医院上了车,他才发消息给谭昭:“其实听不见,也挺好的。” 谭昭奇异地看了一眼顾昶,对方依旧挂着小酒窝,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许是因为灵力被封了太多,他只能看到顾昶身上有异,但更多的,他需要用灵力去感知。 只是顾昶能力成迷,如非必要,他还不想撕破身上的马甲。 至少,不该是现在。 “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用笑。”谭昭说完,停顿了一下,“我要回老宅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顾昶眨了眨眼睛,打字:“是因为祠堂着火的事?” 谭昭半眯着眼,懒散地倚在后座,闻言轻轻笑了起来,有种别样的动人感:“不是哦,是老爷子想我啦,召我回去伴驾呢。” 谭家七少骄矜狂妄,坊间传闻不知道有多少传闻,就光这几日,顾昶不止一次看到对方手机里邀约出海、轰趴、赛车的,全是纨绔子弟的陋习,可搁这人身上,却有股游戏人间的散漫感。仿佛他身在红尘,却不染一丝尘垢。 这股感觉,今天被完全放大,是顾昶从未见过的谭昭。 顾昶低下头,假装打字,脸上却忽然笑了起来,毕竟是谭家这一代的“天选之子”啊,谁又能说哥哥不聪慧通透呢。 真好啊,他忽然有些想听到哥哥说话时的声音了呢。 顾昶压了压嘴角,打字:“老爷子?” “是啊,他可比咱爹利落多了,说打飞的就打飞的,活该咱爹当不了谭家的家主。” 顾昶:……你熊的。 但很快,谭七少就向弟弟证明,他还可以更熊。 车子驶入老宅的时候,老爷子的飞机刚落地,谭昭在老宅向来放纵,这是他的特权,即便多的是人怀疑他纵火祠堂,但佣人依旧不敢有任何慢待。 谭昭带着顾昶蹭了顿饭,老爷子的一列豪车终于驶入老宅。 这人越老,就越惜命,早先前谭老爷子可是敢只身入险境的人,现在呢,光保镖司机助理就开了四辆车,都快赶上中x海的领导人了,这还不算随行的医护陪护人员。 老爷子重返老宅,没得到消息的也就罢了,得到消息的都赶到前面献殷勤去了。反倒是被点名要伴驾的人,坐着个轮椅躲在后面,半点儿没有上前的意思。 谭老爷子看着闹腾的一群人,心气儿立刻不顺起来,将人全部轰走后,才让人推着他进去。搁门口正好和谭昭碰上,两人都坐着轮椅,倒是不用谭某人费劲抬头了。 “怎么,见到爷爷都不问声好?真是白疼你了。” 面对谭昭,刚才一脸严肃的谭老爷子又是另一幅亲切面孔,这也是为什么谭七少盛名在外的倚仗。 小时候,谭昭倒是被迷惑过一段时间,但他天生敏锐,时间一长,他就明白谭老爷子对他的疼爱不过是一种施舍和平衡之术,那或许都称不上是疼爱。 “这就是小八?倒是与你长得一般无二。” 谭老爷子在看顾昶的时候,顾昶同样也在观察对方,一个老得早该踏进棺材的人,却依然精神矍铄地活着,简直让人恶心。 顾昶很快收回视线,他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脏。 “是吧,刚好等我死了,爷爷你也不会太伤情。”谭昭要想破坏气氛的时候,那是绝没有失手的,“昨天我爸急吼吼给我打电话,张口就是指责我烧了祠堂,爷爷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谭老爷子虎着脸道:“净胡说,你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吗,你要想烧祠堂,指定叫齐了谭家所有人看你烧,这偷偷摸摸的事,你不会做。” 顾昶看着这对爷孙叙旧,话语间都是亲近,他心下有些不快,捏着轮椅把手的手忍不住用劲,轻易就掰弯了弧度。 谭昭后背没长眼睛,当然看不到,他只说着:“既然如此,您急吼吼回来做什么?罗市可比不上南方,又是雾霾又是沙尘暴的,可不是个疗养的好地方。” “不是好地方你还待那么久,让你陪爷爷去南方还不乐意,你这是作死你自己啊。” 正说着话呢,谭大伯的长子谭景明就回来了,他身边还有个端庄秀雅的女子,这是谭景明的夫人,值得一提的是,对方身怀六甲,再过三个月不到,就要生产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