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心里的惊恐终于好上了一些,但他心中愤懑, 此刻看到已经年老色衰的季夫人,当即指责道:“都是你!若不是你这个搅家精,老夫何至于此!” 季夫人出身商贾,平生信奉的就是“吃啥都不能吃亏”,这些年他帮着季尚书打点上下,两人利益纠缠,她半点都不怕这点指责,甚至直接呛了回去:“你居然还有脸说我!若是当初听了我的话杀了那小畜生,焉能有如今的事!季尚书,当年若不是你贪恋那妖精的美色,我何至于变成如今的泼妇模样!这世上谁都能指责我,唯独你不能!” “他是我儿子,你这妇人的心,竟如此歹毒!” 季夫人直接冷笑一声:“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当年你这官位怎么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你留着那小畜生,不就是想让他步那妖精的后尘嘛!” 季尚书被戳中心事,当即上前两步:“你小声点,万一被外头的仙人听到了怎么办!” 凡人不懂仙家手段,季夫人翻了个白眼,道:“这里离着梧夏园三个院子呢,当初咱俩商议如何除掉那妖精时,也没见她能听个隔墙耳啊。” 但事实上呢,谭昭早就让小祖宗带着留影石去蹲点,这会儿已经全部录下来了。 这对夫妻也是神奇,在互相指责完一顿后,居然又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商议起了对策,并且还有恶毒计划一二三,很显然这样的事情,他们没少做。 风狸等到留影石的存储全部录完,这才施施然回去。 晚些时候,这份留影石在梧夏园的院子里公开放映,观看人员在放映后,都发表了自己的观影感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是提着金刚杵有些跃跃欲试的济雪真人。 “这对夫妇,好生歹毒。”这是宋呈庸。 “他们居然不知道那只妖是金桂树?”这是完全惊讶的何梁生。 何梁生说完,转头肩膀上就落下一只手,这只手的主人当然属于谭昭:“何道友,有一件小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何道友愿意不愿意啊?” 何梁生:我倒是想拒绝,但……我不敢啊。 第二天,何梁生就换了身法师衣袍进宫面圣去了,当然他还带了留影石备份,在跟皇帝扯了一大段有的没的国泰民生问题后,他终于拿出了留影石请皇帝品鉴。 皇帝看完,虽然觉得这个臣子不大中用,却不太明白仙师给他看这个的意义。 “陛下有所不知,这位秋容姑娘,也就是季尚书口中的妖精,便是御花园中金桂所化。” 皇帝当即就惊了,老祖宗可是留下遗训,凡皇室子孙,必得尊崇金桂的:“此事当真?” 何梁生点头:“自然,贫道前段时间卜了一卦,卦象所示金桂国原不该有大旱大灾,如此贫道便请友人过来查探,这才发现原来是这季尚书坏了金桂树妖的修行,金桂树妖早已与金桂国气运勾连,如此一来,金桂国才有了此番大难。” 皇帝已经完全信了,并且做皇帝的还非常擅长脑补,他思及季尚书的工作能力,内心更是坚信了几分:“那该如何补救啊,请仙师教我。” 何梁生就按元律的意思说了一遍,大概就是把季尚书搞下来,安排两夫妻去给金桂树除虫打药,并且告诉他们,什么时候金桂树长出第一片新叶,什么时候赎罪才算完成。 “那如果金桂树一直不长新叶呢?” 何梁生抚须而道:“陛下安心,他们还有孩子。” 皇帝一想,父债子偿,没毛病:“那个叫季淮安的孩子……” 何梁生顺势还给皇帝卖了个好:“这个陛下还请安心,贫道的友人会带他离开,金桂国无需多考虑他。” 皇帝就安心了,能被何仙师的友人带走,金桂树妖的孩子应不会受到薄待。 至于季尚书一家,别以为除虫打药听着轻松,皇宫里磋磨罪人的手段,那是层出不穷的,特别是当这个罪人犯的是得罪全国人民的罪时,相信季尚书一家未来会过得非常丰富。 何梁生去了一趟皇宫,皇宫的御林军就来到了尚书府,季氏夫妇还没搞小动作,就被强悍的军士押着进了皇宫,连审问的流程都没有,就直接被宫人带到了御花园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