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当真要走,他脱口而出:“不是赖,我可以租给老师。” “当真?” 当天下午,谭昭就又重新拎着行李箱入住了豪华小区的大平层,租金一千,堪称物廉价美,小同学原本只收一百的,不过谭昭虽说对物价还不甚了解,也知道一百肯定是完全不够的。 “就当庆祝老师乔迁新居,咱们下馆子吧。” 谭某人兜里但凡有点钱,就想花掉他们,反正没钱了还能吃食堂,他当然是由着性子来了。 吃完饭的间隙,两人往回走,冯修岚依旧拄着拐杖,谭昭却走在他后面靠外侧,忽而开口:“派出所那边,还需要你去做个笔录。” 冯修岚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不好奇是谁买通了他们来打你吗?” 冯修岚这回没声了。 等进了家门口,冯少年却突然开了口:“我知道是谁,但没有用的。” 没有用的,他生下来就带着原罪,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天生坏种,不过没关系,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不知道他的地方去了。 至于苏老师……冯修岚暗下眼神,他是个好人。 这显然已经触及了少年的心灵地带,上面带着血痂,却依然渗着血,少年人的爱恨向来更分明,即便冷硬将冯少年尽数包裹,可里头到底如何,恐怕只有冯修岚自己知道。 谭昭并没有冒然替人撕开这层血痂。 第二日是周日,谭昭准备去书店走一趟,问了冯少年说不去,他就一个人出门去了。 只是这刚走出小区,就有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拦住了他:“请问,是苏静林苏老师吗?” “我是,不知……” “我家先生请你喝杯茶。” 所谓茶无好茶,谭昭看了看不远处听着的私家车,虽然他已经不大懂车,但大概也能猜到它美好的价格:“好啊。” 驱车到了茶楼,经过三道门,谭昭终于见到了这位先生的真面目。 出乎意料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当然,对方自称姓冯。 冯啊,这个字在谭昭喉间过了过,并未主动开口。 “苏老师,大伯不在家,听说修岚伤了腿,不知情况怎么样啊?” 冯修岚生得眉清目秀,即便多年野蛮生长,也难掩俊秀,这位姓冯的青年五官要粗犷许多,但眉宇间却也有两分相似。 是冯少年的亲人啊,谭昭摇了摇头:“冯先生既然关心,何必来过问我这个外人,直接去找冯修岚不是更好吗?” “……”不知好歹,冯先生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苏老师有所不知,我家修岚近些年与家里有些矛盾,不愿见我们这些亲人。” “啊?”谭昭适时地表示疑惑。 这位冯先生脸上为难片刻,立刻就痛快地将冯修岚的事情说了出来:“您是修岚的老师,我也不瞒您说,修岚出生的时候……” 谭昭听完,一脸木然,他一个在古代混了这么久的人都没这些人迷信啊。 其实原先谭昭还脑补了什么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两个儿子夺家产的狗血戏码,但事实上,真相远比脑补更加荒诞。 冯家父母就是冯修岚的亲生父母,并且从这位冯先生的描述中,两位还非常恩爱,他们育有二子,冯修岚是小儿子。 所谓生意做得越久,就越迷信,当年冯母怀孕时,怀的是双胎,可当一朝分娩,龙凤胎里,却只有冯修岚活了下来。 冯先生找风水先生一打听,说什么冯修岚八字冲杀四方,娘胎里就“夺”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