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有脸说这话,鲁国公害周家满门惨死,金阳长公主肯定不愿见她啊。” “就是啊,换作是我,肯定关起门来没脸见人,哪里还会跑出来给人添堵。” 叶静婷怒目回视:“那些事与本宫无关!” “无视长姐,占着大公主的名头,还好意思说无关。”有人小声嘀咕。 早前周家被视为禁忌,大家都憋着不说,如今可以畅所欲言了,再者,她们原本就看不上叶静婷的行事作风。 知语来到人前,叶静婷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话的苏洮洮,收回视线道:“是大姐让你来接本宫的吧?” 知语冷冰冰道:“殿下有令,瑞阳长公主目无尊卑,对长姐不敬,禁足一个月。” 叶静婷倏然睁大双眼:“禁足?她有什么资格让本宫禁足!” 知语接着道:“皇上有令,瑞阳长公主藐视皇威,以下犯上,禁足两个月。” 合在一起三个月,再出门就是夏日了,叶静婷怒火中烧,胸口剧烈地起伏:“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叶静枫!他们怎敢如此对待本宫!” 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知语心中鄙夷,这位前朝公主至今还拎不清呢,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同父异母的长姐,如何管不了她。 御前侍卫上前:“请长公主殿下回府。” 龙辇驶向皇宫,叶静枫眉眼间拢着淡淡的折痕,叶静婷所为在她心中激不起半分波澜,只是让她想起了往事。 八岁前的记忆好似一场遥远的梦,梦中,她父族是皇族,后宫宫妃众多,弟弟妹妹也多,可总越不过她们母女,她母族是簪缨世家,人丁兴旺,相处和睦,从上到下都宠着她。 她在质子宫里拘了八年,终于摆脱束缚,面对的是改朝换代,父族母族俱灭,来不及与他们见上最后一面…… 李霄抬手挑开车窗上的帘幔,春风卷着草木的清香吹进车内,冲散了叶静枫的哀思。 李霄开口问道:“枫儿想不想尝尝朕烤野味的手艺?” 叶静枫投去视线。 李霄握住她的手:“过些日子朕带你去打猎,你想吃什么,朕就给你猎什么,鹿肉,兔肉,山鸡肉随你选。” 叶静枫露出笑容:“好。” 李霄将叶静枫揽进怀里,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得给叶静婷找个去处,不能让她再在小瞎子面前蹦跶了。 * 翌日,鸿胪寺卿拿到议和书欢天喜地地送到御书房:“皇上,大喜,北丹使者遵照皇上的意思签了议和书。” “不错。”李霄从葛舟尧手里接过议和书。 鸿胪寺卿话头一转道:“那北丹公主说,她不嫁皇上,但还是想留下来,直到打赢第三个交手的女子,还想搬到对方家中,方便讨教。” 自三年前,瑟舞公主就不曾在武艺上败给哪位女子,郭弘乐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话音落下,周遭陷入短暂的沉寂。 议和书刚刚签下,北丹公主能够留在大商是好事,但她留下的理由…… “这件事朕会考虑。”李霄道:“朕说过,事成之后有赏赐,孟大人想要何赏赐?” 鸿胪寺选的人被暗杀,还要李霄兜底,鸿胪寺卿哪敢居功,他想了想道:“臣斗胆向皇上讨一匹料子给小女做衣裳。” 上一次宫宴,李霄给献艺的小姐们都赏了首饰和料子,她女儿最拿手的是女红,寻不到展示的机会,都羡慕哭了。 “准。”李霄应下。 鸿胪寺卿前脚离开,郭弘乐走进内堂,见礼后,他瞧了叶静枫一眼,转向上首:“皇上,臣不负皇命特来辞去锦衣卫的差事。” 这是让他代战的交换条件。 “准。”李霄道:“郭公子当锦衣卫实乃大材小用。” 郭弘乐面上一僵,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李霄接着道:“朕任命你为鸿胪寺丞兼任北丹接待使,全权负责北丹使者在京一切事务。” “皇上……”郭弘乐“扑通”一声跪地:“臣才疏学浅,言辞粗鄙,举止粗俗,恐坏了两国邦交,难当此任。” 他就是个好逸恶劳的纨绔,放过他吧! “爱卿莫要自轻。”李霄笑着道:“此次和谈能如此顺遂,爱卿当居首功,爱卿可想要什么赏赐?” 称呼都变了,这是推不掉了,郭弘乐哭丧着脸:“臣的赏赐就不必了,皇上给瑟舞公主赐几件首饰吧。” 他由衷地对那两根麻花辫感到愧疚。 “准。”李霄应下。 待郭弘乐离去,李霄对葛舟尧道:“多选几件首饰,再加几匹料子给瑟舞公主送去,说是北丹接待使所赠。” 本该给郭弘乐的赏赐转给瑟舞公主,这么说没毛病。 “奴婢遵命。”葛舟尧应声退下。 叶静枫道:“皇上还没把瑟舞公主的请求告诉郭世子。”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