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在打量自己,金枝没来由地脸上一红,她下意识摸了下发髻。 金枝的发间没有任何发饰,乌黑的长发如鸦羽般漆黑光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朔绛从花瓶上拿下一枝淡黄腊梅递了过去:“试试将这个簪在发间。” 官家居然还能发现她没有簪任何发饰? 金枝此时对官家是心服口服,她想起从前乌衣巷那些成了婚的妇人们总是在闲聊时抱怨丈夫对自己换了衣裳换了发饰后的不闻不问。 “男人瞧不出来!” 可是官家却如此细心。 她拿起腊梅,将花簪在发间。 果然有了腊梅她这一身越发显得灵动。 朔绛心想:回头再画一副草图让司珍所的人去打个簪子,黄色的腊梅花可用玛瑙代替。 不好,玛瑙色泽太重,黄水晶又太轻浮些,最好是用琥珀,琥珀选用嫩黄的那种,雕成薄片。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 两人坐了一会,可不见太后过来。 朔绛起了疑心。 他往外走,走到门口用力却见门被关上了,朔绛用力扯一把,听到门锁哐当的声音。 外头是太后身边大宫女秋然颤巍巍的声音:“还请官家恕罪,太后娘娘说,她,她老人家,盼着早抱金孙呢。” 这是个什么情况? 朔绛神色越发不对。 他扭身,去看金枝。 果然金枝已经跌坐在了椅子上。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朔绛小腹处升起。 不好。 他机敏扫视一圈, 就见正是白天,角落里案几上却有几枝蜡烛正幽幽燃烧着。 朔绛神色骤变,他快步走到蜡烛边,闻见了一股奇异的浓香。 他立刻捂住了口鼻,一把掐灭蜡烛。 烛火蓦得熄灭,只留下一缕幽幽然的青烟,将最后一股甜香洒进了空气里。 可是已经迟了,身后金枝问: “官家,是何事?”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迷离。 朔绛抬起头,这才观察到金枝额角有细密的汗珠,肩膀在轻轻颤抖。 整个人似在挣扎。 枝枝。 她那对杏眼此时蒙着一丝淡淡的水雾,似乎正在迷蒙,又像是在惆怅,几乎要将人的魂都勾了去。 朔绛眼神一暗,眼底多了一丝血丝。 他按捺住心里的冲动,掐住了自己虎口。 疼痛让他清醒起来。 “官家。” 一声官家叫得又柔又媚,哪里还有平日的样子? 朔绛牙关咬紧,他转而去推窗,可是窗口已经被关得严严实实。 朔绛无奈,将窗纸一把扯了下来。 他毕竟身体素质要好些,此时还能按捺得住,一旁的金枝蜷缩在椅子上已经有了迹象。 金枝有些热。 她凑过去迷迷瞪瞪起身,借着难受劲儿扑进了朔绛怀里,又伸手去扯朔绛的衣领。 像是撒娇又像是在控诉:“热。”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