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对望一眼后,谁也没有回答杜开山的话。两个人不说话杨震坐下也没有说话。几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这座木愣子里面。直到被小虎子找来的两个人走了进来,才有了变化。 看到进来的这两个人,两个女人一下子愣住了。而被杨震找来的人见到这两个女人,仔细看了半天也愣住了,良久才惊喜的道:“你们居然还活着?你们十几个人不是编入妇女团随队西征,在乌斯浑河边上全军覆灭了吗?老天爷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么远的路又怎么走到这里的?” 这个开口说话的人是四军西征前留守下江的警卫连长王庆云,现在的职务是之前刚刚因为战士之间对立事件,受到过杨震严厉批评的独立二团副政委。他是四分区仅有的两个原四军出身的人。 由于四军主力在西征之中几乎全军覆灭,幸存的人极少。除了留守在下江的三十几个人之外,只有被杨震解救出来的十余个人,高级指挥员更是只剩下了寥寥几个。加上北上后历次作战又牺牲了不少,使得四军出身的干部在部队中所占比例远不如五军和七军的多。整个四分区新老部队都加在一起,也只有他和政治部主任彭施鲁是原四军出来的人。 杜开山派到外围警戒阵地上的都是五军出身的干部,而这两位从他们与王庆云谈话中可以得出应该是原四军的人。虽然两军之前经常协同作战,但受制于大多数时间各自为战的局限,上边的干部之间熟悉,但下面的战士不见得也熟悉。他们这个自然是不认识的。 那两个女人短暂的惊喜过后,却是态度明显变了。抬起头看着王庆云,语气极为防备的道:“你怎么也穿成这个样子,你不会也当了叛徒?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伪满的军警?” 听到这两个女人的话,王庆生哭笑不得道:“你们想哪儿去了。咱们可是老战友了,你认为我王庆生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现在二路军已经撤销编制,改编为吉东军区。这里是新组建的四分区两个独立团。我这二团当副政委,我们留守处的彭施鲁主任现在也在四分区当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我的话你不信,彭主任的话你总该信吧。” “这位是我们吉东军区总司令,原来十八集团军过来的。咱们李延平军长还活着,现在是军区政委,王副军长现在在军区担任纵队司令员。他带着我们打了很多的胜仗,就前一段时间还吃掉鬼子好几个师团。” 说到这里,王庆云指着这两个女兵对着杨震道:“司令员,她们是原四军部队的。在西征前和五军的女兵编成一个三十多人的妇女团,随军西征。妇女团在西征中全军覆灭,我们以为她们两个也牺牲了,没有想到她们还活着。” “从五常、苇河走到这里,一路上敌情怎么严重,这两个女孩子得吃多少的苦。您看看她们现在瘦的都脱型了。我要不仔细看,我都看不出来了。这一年多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闻言,杨震点点头问道:“你们是怎么走过来的?吃了多少的苦?说说把,到了这里就是回家了。等你们恢复了,我带你们会军区总部去见你们的军长。对了你们的老军长李延禄同志也回来了,现在就在萝北。等有机会你们都可以去见见。” 杨震不相信这两个头发剃的像狗啃一样,身上因为不知道饿了多久,已经是皮包骨头,两只手因为营养不良,干的就像鸡爪子一样女人是叛徒。如果是叛徒不可能装的这么像,也吃不了这个苦。也许她们不相信自己,不相信王庆云这正常。如果搬出她们的老军长来,应该会打动她们。 果然那两个女人听到李延平和王光宇都还活着的消息,当场就哭了出来。良久才平息下来的两个女人道:“分兵后,跟随五军活动的妇女团被打散,冷指导员带着主力跟着五军一师冲了出去”。 “我们掉了队,在山中转了几天才找到五军二师。跟着他们转战到宁安,一方面寻找机会向北突围,一方面想要找活动在那一带二军五师。后来一次与敌遭遇,我们跟着的部队被打散。我们两个躲在山中不敢露面,一边躲逼日伪军的搜捕,一边在山中到处找部队。” “几经寻找,都没有找到。我们就想返回宝清总部,找二路军总部。我们一路上沿着山区白天不敢走,找一个隐蔽点的地方休息。晚上在爬起身来向着宝清方面走。一路上碰到人就远远的躲开,要是人数少我们就买点粮食。有时还要利用手中的武器抢点粮食。” “去年冬天,我们在穆棱的山中找到了一个被日军破坏的秘营中,找到一个没有被日军烧光的粮食和几件棉衣。靠着那点粮食在穆棱躲了一个冬天。开春后,又一路向北沿着找。饿了挖点野菜,偶尔能向进山打柴的买点粮食,人多了还得躲着。有时搞不到吃的,就要饿上好几天。”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却还是没有找到。我们就在这一带等着,靠着野菜、野果和偶尔搞到的一点粮食才支撑到今天。如果不是你们经常有意的扔点粮食,已经断粮快五天的我们恐怕就真的饿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