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说完后,见宇文修还是不动,索性伸手推起他来:“你倒是快出去啊,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宇文修这才回过神来,心知自己不出去怕是不成了,也顾不得其他了,把简浔的手放到自己嘴边亲亲吻了下,柔声说了一句:“那我去外面守着你,你有需要时,就叫我一声,我立刻进来。”方松开她的手,深深的饱含心疼与怜惜的又看了她一身,到底大步出去了。 平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两个稳婆:“还不快给王妃好生检查一下。” 又吩咐其他人:“让太医随时待命,各行当的人也随时待命,小宝宝儿可很快就要出来了。” 两个稳婆做梦也没想到,宇文修在对着简浔时这般温柔,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这还是那个传说中杀人如麻,冷酷无情,人人提着都要胆战心惊的摄政王吗? 因赔笑奉承平氏道:“摄政王待王妃可真是太好了,奴婢们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待妻子这般好的男人,尤其还是摄政王这样的尊贵人儿,一句话,就可以让全天下所有人生,也可以让所有人死的……呸呸呸,看奴婢胡说八道什么呢,总之,摄政王妃实在好福气,夫人您也实在好福气。” 嘴上说着话儿,手上也没停,配合着给简浔检查起来,却是还没检查完,已是变了颜色,其中一个稳婆更是失声叫道:“怎么会这样,羊水怎么会流得这样快……” 声音比之方才越发慌乱了几分,平氏便方才没听出来,这会儿也听出来了,心里猛地一“咯噔”,忙道:“那这是好还是不好?既然都要生了,羊水流得快与慢,又有什么差别,你们慌什么!” 稳婆犹疑着小声说道:“王妃产道还没开,羊水就破了,若是生得快,早一点儿破晚一点儿破,的确没有差别,可若是生得慢……” 后面的话不敢再说出口了,心里则暗暗叫着苦,明明看起来摄政王妃的胎位极正,身体也不若寻常大户人家的夫人奶奶们娇弱,人更是勇敢坚强,都疼了一天了,也没怎么哭叫过,倒比她们以前接生过的一些小门小户的年轻媳妇子生头胎时还强些,怎么就会眼睁睁看着难产了呢? 也不知道回头情况若是真不好了,摄政王会怎么迁怒她们?会不会要了她们的命?果然是赏赐越丰厚,风险也就越大啊! 平氏却不必稳婆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已猜到她们的未竟之意了,她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她是过来人,如何会不知道孩子能在母体内存活,靠的就是羊水,生产时,羊水的作用更是至关重要?偏浔儿羊水已然破了,还流得很快,产道却还没开,这可如何是好?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简浔已觉得身下湿漉漉的感觉越发明显了,她虽是第一次生产,事先却是多少了解过这些的,所以饶稳婆与平氏有意压低了声音,她只断断续续听到了几个字,也足以让她知道情况不太妙了。 忙喘着气叫起平氏来:“母亲,到底怎么了,你们说这么半天,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是不是,是不是情况不好,你们还是直接告诉我,我有了心理准备,待会儿才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若真情况是她想的那样,甚至比她自己想得还要糟糕,唯一能救她和她腹中孩子的,没有别人,惟有她自己,那她就更得知道现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平氏闻言,面露犹豫之色,把可能难产的话告诉了她,除了让她更害怕更恐慌以外,根本于事无补……可她说得也对,她知道了前面会发生什么,才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到了紧要关头,也能咬牙撑过去,很多时候,就是一口气的事,撑不过去,自然什么都没有了,但若撑过去了,立刻就能看到碧海蓝天。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低声说道:“你产道还没开,羊水就破了,还流得有些快,只怕待会儿真生产时,你要吃苦头了……但你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守着你,稳婆和太医都是最好的,他们一定有法子保你们母子平安的。” 要吃苦头了?难道她不是正在吃着吗? 简浔自嘲着,喘着气正要说话,像是为了反驳她的话似的,身下便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比之她忍了一整天的痛都要痛得多的痛,让她知道,她之前的痛都是小意思,真正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