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自己的亲表妹,就算知道吃了哑巴亏,还不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那样的破落户,能做妾都是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何况宇文修可是嫡长子,将来若是……那也是能有侧妃的,在自己表姐手下讨生活,再难又能难到哪里去,也不怪那刘氏动心……” “那如今表妹成了弟妹,两房本就面和心不和的,岂不是更要……撕破脸了……” 简浔事后辗转听说了这些话,就勾唇笑了起来,让宇文信打着为睿郡王冲一冲的孝顺名义,保住睿郡王府的体面和名声可以,但总得让大家心里都有个数才好,也省得以后别人以为她欺负刘纯馨,虽然事实是,她根本不屑于欺负她,但刘纯馨的眼泪可是说来就来,还随时一副娇娇怯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真是,让她本来不想欺负她的,这会儿一想之下,竟然也想抽她了呢! 翌日一早,刘纯馨不待人进屋叫她,便自己先起身了,想着虽然这门亲事是不被王妃娘娘和二爷期待的,她自己也忐忑不安,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到底是一辈子唯一一次穿嫁衣的机会,她还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高高兴兴的上花轿才是,也许二爷慢慢了解了她,就愿意好生与她过日子了呢? ——这些日子拜刘姨妈有了机会就耳提面命所致,刘纯馨终于不敢再奢想宇文修,也终于接受了她和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的现实,再一想宇文信,就觉得二爷其实也挺好了,而且她还是嫁进去做正妻,这样的福气,可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她一定会早日求得王妃娘娘和二爷的原谅,对他们百依百顺,让他们愿意接受她的。 她刚起身一会儿,刘姨妈也从隔壁屋子过来了,气色比前阵子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却是唐嬷嬷日日都让她做针线活儿,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开始做,要一直做到晚上天都黑透了,还不能歇下,还得点灯继续做,没有哪一日,不是过了三更才歇下,她本就上了年纪的人,眼神早不好了,手脚也早不利索了,这样高强度的劳动之下,岂能有不累的? 偏唐嬷嬷说她‘需要修身养性’,一日三餐给她吃的不是青菜就是豆腐,不是稀饭就是窝头,连一丁点儿油星都见不到,弄得刘姨妈是苦不堪言,她那原本好容易才磨得接受了清汤寡水的肚子,在经过前阵子在侯府和王府的好吃好喝后,竟然那么快又被养刁了,如今是怎么也过不回缺少油水的日子了,每日晚间都饿得睡不着,人不瘦不憔悴,才真是奇了怪了。 亦连刘纯馨,都被唐嬷嬷以‘为王爷和娘娘祈福’为由,日日吃的比下人还差,做的活儿却与刘姨母一样多,弄得母女两个无数次怀念以前在侯府时的生活,可如今再怀念又有什么用? 但比起吃得比下人差过得比下人累,下人们还个个儿都鄙视她们,对她们半点敬意都没有,更让刘姨妈害怕与担忧的,还是宇文信说的等婚礼过后,就要送她回老家去给已故的夫君青灯古佛守一辈子的话。 老家的田地房产都已变卖了,当初为了能多卖一点银子,他们还是卖给旁人,而不是卖给族人们的,族人们早恼上了她,她若真被送了回去,岂不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族里更不会庇护她了?且她又该以何为生?难道就真孤零零的在老家的破庙里,青灯古佛一直到老死不成? 不,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宁死也不要,她一定要留在盛京,一定要留在女儿身边,以后好生享儿孙福! 所以一大早的,刘姨妈就偷溜到了女儿的屋里来,絮絮叨叨又说起她已说过很多次的话来:“你可千万要笼住二爷的心,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求得二爷别将我送走才是啊,不然我们母女怕是一辈子都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我固然在老家孤苦伶仃,连死了你都不知道,你在王府也没个可以依靠,没个牵挂你的人,岂不是太可怜?我在好歹还能替你出出主意什么的,难道还指望你表姐那个狠心的,拉扯你不成?她不踩死你就是好的了。” “别想着要端庄贤淑什么的,当初在兰溪村时,咱们不是没听那些个村妇们说过女人在床上越浪……不是,越放得开,男人就越喜欢,话糙理不糙,娘是过来人,如今才告诉你,这话真不假,所以今晚上,你一定要在床上服侍好了二爷,只要二爷高兴了,什么事都好说,将来你再生下了儿子,日子就更好过了,再艰难也不过就一年半载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 刘纯馨早红了脸,声音虽小,却坚定的应道:“娘放心,我都记住了,一定会熬过去,熬到好日子降临那一日的。” 刘姨妈便又道:“你千万别再想着与你表姐改善关系,求得她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