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因此越发能体会宇文修想要救国救民的心情了,苦难看多了,便自己没有能力,尚想做点什么来改变一下,何况自己还有那个能力呢? 彼时宇文修正陪着崇安侯与简君安说话儿,主要是宇文修和简君安在说,崇安侯只是含笑听着,等听到宇文修说明贞帝经此一役,终于有励精图治的迹象了,他老人家不由松了一口长气:“……总算天不绝我大邺,大邺还有希望,大邺千千万万的百姓也还有希望。” 平氏与简浔进来时,刚好听见这话儿,平氏也与崇安侯差不多的看法,只要明贞帝自此后肯励精图治,那大邺就还有希望。 简浔却不敢这么乐观,不过她也不会傻到扫大家的兴,便什么都没说,只是含笑上前给崇安侯行礼:“祖父,您歇了一觉,好些了吗?” 说话间,感觉一道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这目光来自谁,不由暗暗娇嗔,某人也真是,当着长辈们的面儿,也不知道收敛一下的吗? 崇安侯已笑道:“我好多了,不过这会儿开宴还早,我整好也有话与你父母说,你便带了修哥儿和你两个弟弟,算了,别带你两个弟弟了,他们虽呱噪得很,以前每每吵得我头痛,久了不被他们呱噪,又想得紧,就让他们留下陪你,你只带了修哥儿去园子里逛一会儿罢,等你们逛完了回来,整好开宴。” 所以,祖父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为他们制造起独处的机会来了? 莫名的,简浔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余光却见宇文修满脸都是喜色,还大大方方的向崇安侯道谢:“多谢师祖。” 她的脸就更烧得厉害了,没好气的白了宇文修一眼,对着崇安侯屈膝一礼,应了一声:“是,祖父,我这就带师兄逛园子去。”兀自转身出去了,连礼都忘了给简君安和平氏行。 在长辈们面前,简浔向来都是大大方方,端庄得体的,也就偶尔会在简君安面前,流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态来罢了,崇安侯与平氏何尝见过她这样娇俏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屋里的气氛十分的欢快。 宇文修也满眼都是宠溺的笑,给三人行了礼,忙忙追了出去。 他人高腿长的,才出了崇安侯的院门,就追上了简浔,而简浔被风一吹,脸上不那么烫,人也冷静了不少,见他追上来,便停住嗔道:“都怪你啦,害我被祖父和爹爹母亲笑话儿,泽儿沂儿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不是要逛园子吗,自己逛去罢,反正你又不是不认得路,我先走了……” 只是才一转身,就被宇文修一把拉住了,低笑道:“师祖他们哪里笑话儿你了,再说他们见我们感情好,只有高兴的,怎么会笑话你……我把姐姐一送到,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一身,茶也来不及喝一口,就忙忙赶了回去见你,你真忍心这样对我,这么久不见,也一句体己话儿不与我说啊?我可有满肚子的话想与你说呢。” 简浔自然早看见他还穿着官服了,虽知道他这么说有故意装可怜的嫌疑,但他瘦了一圈却是事实,还是忍不住心痛,也就顾不得矫情了,道:“换件衣裳能用多少时间,喝杯茶又能用多少时间?我就不信那点时间你都没有了。” 余光瞥见有两个丫鬟路过,遂叫住了她们:“立刻去沏一壶茶来,送到园子里的八角亭里,再备几样点心来。你打算这样一直拉着我的手,我们就在这事儿吃茶说话儿不成?” 后一句话,却是对宇文修说的,眼角眉梢也再忍不住带出了几分笑意来。 宇文修这才笑着松开了她,与她一道去了园子里,连走路时,目光都一直黏在她身上。 简浔被他看得差点儿连路都不会走了,只得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对了,师兄才说把倩姐姐一送到就回来了,是送回王府去了吗?那胡家上下的后事胡姐夫打算怎么办呢?王爷呢,这程子好些了吗?” 宇文修点点头:“嗯,是送回王府去了,胡家如今根本不能住人,何况父王也想姐姐回去陪他一段时间,他这次病得怪,太医们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连原因都查不出,自然也不能对症下药,以致人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记忆力也是越来越差……姐夫也说了,让姐姐只管回去安心住着,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他才切身体会了,不想让姐姐再体会一回了。” 睿郡王的病,竟然连太医都查不出病因?难道是心病? 那就麻烦了,说来他也就比爹爹大几岁,如今连四十岁都不到,正是年富力强之际,怎么会染上了这样的怪病? 简浔思忖着,问宇文修道:“那你呢,你有没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担忧?” 才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他待睿郡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