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拍得上面的茶具一阵乱响:“刁奴还敢嘴硬,那个小丫头子可说了,当时你还给了她一对镯子,十两银子,要查银子的来历不容易,要查镯子的来历却是很容易的,何况当时你们私下接头时,本侯就不信真一个人都没瞧见,一个人都不知道,你最后从实招来,本侯可以念在你认错态度尚可的份儿上,赏你一条全尸,否则等本侯找到更多的人证物证后,你就算想招,也没有机会了!” 古妈妈闻言,就抖得更厉害了,却仍嘴硬道:“奴婢真的没做过,侯爷要奴婢招什么,那个幕后主使既要陷害奴婢和我们夫人,自然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别说只是手镯和银子了,只怕后面还有一长串的所谓证据等着奴婢呢,求侯爷千万明察。” “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崇安侯怒极反笑,扬声叫了自己的长随进来:“立刻去文安院给我搜,尤其搜这老刁奴的屋子,我记得盛京的香药铺子麝香都是二两才起卖,就不信搜不到用剩的!再打发人去所有的香药铺子打听,近来都有谁去他们那买过麝香,那么名贵的东西,岂是等闲人买得起的,除非你这老刁奴真没做过,否则,你以为纸包得住火吗!” 这话一出,古妈妈整个人都快瘫软到地上了。 看得古氏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来,难道,事情真是古妈妈做的?说来她打小儿便服侍自己,跟了自己足足二十年了,眼里心里只有她,连自己的儿女们且要靠后,还真有可能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难怪这几日她觉得她怪怪的……一时又是生气又是着急,古妈妈怎么就那么糊涂呢,若真是她做的,自己别说保住她了,连自己都得成泥菩萨,她怎么能这么糊涂,真是气死她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是弃车保帅呢,还是竭尽所能将古妈妈给保下来? 一阵令人不安甚至窒息的沉寂后,崇安侯的长随回来了,且果真在古妈妈屋里搜出了用剩的麝香。 崇安侯冷声道:“这下铁证如山了,刁奴还要如何抵赖,还不全给我从实招来,你到底为什么要谋害大夫人,又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话虽是问的古妈妈,眼睛却是看向的古氏和简君平,里面有愤怒,也有失望,显然他并不相信事情真与古氏和简君平无关,谁让他们有前科? 古妈妈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哭道:“是,都是老奴做的,与我们夫人无关,她事先丝毫也不知情,侯爷要打要杀,只管冲老奴一个人来便是,千万不要迁怒于我们夫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古氏闻言,心下先是一阵庆幸,总算自己被摘干净了,但随即便着急起来,古妈妈乃至她一家老小,都是她的左膀右臂得力心腹,管着她在外面的一应私产,如今古妈妈犯下这样的事,就算侥幸能保住性命,只怕一家老小也得让远远的发卖了,一时三刻间,可叫她用谁靠谁去? 正想开口为古妈妈周旋一二,不想简君平已先怒声骂道:“刁奴实在可恨,竟如此狗胆包天,意图谋害大嫂腹中的胎儿,若非父亲明察秋毫,连大哥和我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要被破坏殆尽了,千刀万剐都不为过!父亲,虽说咱们家历来宽宥待下,可这样的恶奴不当众杖毙了,实在难消儿子心头之恨,还请父亲同意将这恶奴当众杖毙了,以儆效尤。” 当众杖毙……古氏的心又是猛地一跳,想也不想便为古妈妈求起情来:“古妈妈她只是一时糊涂,求公爹与大伯看在大嫂到底什么事儿都没有的份儿上,就饶她这一次,不是,我是说就饶她一命,改为其他的惩罚罢,以后儿媳一定……” 话没说完,已被简君平冷声打断:“你还有脸为恶奴求情,你自己的账我还没与你算呢,若不是你素日纵得她无法无天,目无尊长,她怎么敢自作主张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先杖毙了她,回头再与你算账,若不是大嫂吉人天相,没能被恶奴算计了去,这会儿我便休了你,还不给我闭紧你的嘴巴!” 古氏脸涨得通红,又羞愧又不忿,却不敢再说什么了,这事儿的确是她理亏,下人尤其是心腹下人做的事,往往会直接算到主子的身上,谁让心腹下人大多数时候在外面,代表的就是主子的态度? 如今简君平没有趁机把脏水泼到她身上,言语间还似有为她开脱之意,已够她庆幸了,实在不敢再违逆他的意思……于是只能抱歉的看向古妈妈,含泪叹道:“妈妈既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你放心,我会好生安葬你,也会尽量照拂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