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君安满心的不可思议,还待再说,崇安侯已先笑道:“王爷,令郎养在庄子上,与养在我们府上,其实并无本质的差别不是吗?若王爷实在怕人闲话说嘴,可以按月送了他的吃穿用度到我们府上,自然也就算不得是崇安侯府在替王爷养儿子了,臣是真的想收令郎为徒传承衣钵,王爷也知道,臣两个儿子都不是习武行军那块料,有了令郎,臣余生也可无憾了,还求王爷成全。” 见睿郡王仍满脸的犹豫,笑容一敛,话锋一转:“若王爷还是不肯同意,臣上了年纪的人,嘴碎一些,口无遮拦一些也是人之常情,若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譬如王爷为父不慈,纵容下人凌虐儿子,睿郡王府规矩尊卑不分,规矩形同虚设,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甚至其他更过分的话……王爷可千万要见谅啊,谁让臣不止嘴碎,记性还不好,前脚说了什么,后脚就忘了呢?” 简君安忙接道:“是啊王爷,家父这一两年来,记性尤其不好,若将来哪里惹王爷不高兴了,王爷可千万要见谅啊,毕竟岁月不饶人嘛。” “你们!”睿郡王忍不住再次声色俱厉起来:“你们这是在威胁本王吗?真以为本王怕你们不成!” 心里却明白,一家之主任自己的儿子被下人凌虐成那样,搁哪家都是丑闻,一旦传开,别人才不会管下人是不是真的奴大欺主,而只会把下人做的一切都算到主子头上,再凭自己的想象,演变出无数个比真相更“精彩”数倍的版本来,那睿郡王府的脸就真是要丢光了。 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崇安侯和简君安威胁,好半晌方冷笑道:“就算崇安侯一心想收犬子传承衣钵,也不必让他时时都留在崇安侯府啊,本王自会安排时间,让他定期过府请教崇安侯的,两位请罢!” 要崇安侯自己说,睿郡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大的让步,已经足够,他们待宇文修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少,他可以不必被送回庄子上,以后该有的都能有了。 可见儿子冲自己杀鸡抹脖的使眼色,知道他想要的结果不止如此,又恨又怒之下,只得继续与睿郡王交涉:“王爷,练武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见成效之事,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闻鸡起舞枕戈待旦,所以,令郎还是得长住臣府上的好,但请王爷放心,臣只是教他练武行军而已,其他事绝不会搀和一丝半点,王爷尽可放心。” ‘其他事’指的什么事,在场都是聪明人,自然一听便明白。 但睿郡王还真没想过将来的事,至少暂时没想过,他还这么年轻,怎么也能再活二三十年的,以后也会有更多的儿子,想那么长远的事做什么,不是庸人自扰吗? 不过崇安侯这个态度还是让他很受用的,所以在心里权衡再四后,睿郡王终于还是咬牙松了口:“既然如此,犬子就多劳侯爷和世子照顾了,至于他的一应吃穿用度,还有使唤的人,本王自会打发人送去府上,还有一点,本王不希望他长住崇安侯府的消息,有太多的人知道。” ------题外话------ 感谢4月6日珍珠人鱼之泪亲的30颗钻石,lisa67亲的10颗钻石,viggyzhou亲的2颗钻石,非常非常感谢你们,么么么么o(n_n)o~ ☆、第四十六回 狠绝 到终于出了睿郡王府的大门,天已交午时了,崇安侯的脸阴沉得可怕,看也不看简君安一眼,以眼神示意自己的长随扶自己上了马车,便冷声扔下两个字:“回府!”放下了车帘。 简君安知道父亲恼自己,既恼自己害他方才在睿郡王跟前儿丢人现眼,更恼他竟罔顾与二弟的骨肉兄弟之情,还敢威胁自己的父亲,这样的行为,若他与父亲立场对换,十有八九也是要恼的。 可凭二弟那些所作所为,他自问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他更不忍女儿失望,不会再让她的安危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那只要于她安危有一分保障的事,他都愿意去尝试,所以,他加倍恪尽自己为人子的本分之余,若时间长了,父亲仍要恼他,他也只能由他去了。 彼时简浔已祭拜过母亲,在心里替母亲念过一回《往生经》了,见时辰不早,也不耐烦再对着古氏那张可憎的脸,遂说自己累了,辞了古氏和族中的伯母婶子们,先离开了灵堂。 何妈妈一直紧随身侧,好容易回了仁智院,见满屋子都是丫头婆子,料着自己纵离开一小会儿也不打紧,遂在抿过几次唇后,小心翼翼朝简浔开了口:“小姐,奴婢这一去便是这么多天,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家里,不知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