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地把一位病患安排上车。 大概只是一个上班途中病倒的人,有什么好看的?能把她吓到躲起来? 但这傻子,显然陷入了惊恐情绪,一直坐在地上,连起身都忘了。 张存夜再偏了偏头,试图分辨出她具体在看什么,在恐惧什么。 良久,他淡声问:“你害怕医生?” 甘却怔怔看着他,“我害怕、穿白色长衣服的、大人。” 再素白的人,也有过往。 他轻咬唇角,白齿红唇,脸上出现久违的认真思考的神情。 搭在右手手臂上的左手长指轻轻敲着,从尾指,到食指,几度轮回,自成节奏。 尔后伸出左手给她,斜向下,掌心向上,长指微蜷,修长漂亮,细细颤抖。 “起来。” 甘却眨了眨眼,露齿笑,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几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进他掌心,紧紧握住。 “靠,别抓那么紧。”他轻皱眉头,把她拉起来。 “啊?那就……这样?”她反手裹住他的长指,但是自己的手指太短,裹不全。 “或者这样……”她换成抓住他尾指,“还是不好,你这样很容易溜走。” “干脆这样好啦!”她用中指和拇指圈住他手腕,躲在他身后,躲开视线里那些白大褂身影。 一手任她圈着,一手依然收在外套侧袋里,张存夜漫不经心地走,她叽叽喳喳地说。 “你是要跟我一起回旅馆收东西吗?待会儿、你在楼下等我就好啦,我只有、一丁点儿东西要收。” 见他不说话,她又问:“还有,你的手掌为什么有那么多红色的血块呀?是皮肤过敏吗?” “你别说话。” “我摸到你手腕上的骨骼了,你好像真的很瘦哎。” “安静。” “最、最后一句,我刚刚决定了,以后喊你‘张张’!是不是很亲切、很宝贝呀?” “不觉得。” “你怎么这么不会发散思维呀,你想一想嘛,亲人之间的称呼就是叠声的,像‘爸爸妈妈哥哥————” “不是说最后一句吗?” “噢……” 4 俩人站在人群里等红灯,放眼环顾,只有他跟她是亚洲人,周围都是荷兰人、印度尼西亚人、德国人、摩洛哥人等等。 张存夜突然起兴,不顾这有点拥挤的人群,往前面走。 圈着他手腕的甘却也被带着往前,直到俩人站在红灯路口最前面,车流紧张又有序。 “i lay my troubles down and i'm ready for you now. bring me out,come and find me in the dark now.”低声的英腔英语从他唇间跑出来。 “张张,你说什么?”她抬头去看他。 他抿着唇笑了一下,含蓄又骄傲张扬的样子,挑眉说:“我唱给你听。” “啊?唱什么?” “…bring me out/ come and find me in the dark now/ everyday by myself i'm breaking down/ i don't wanna fight alone anymore…” 他跟着自己脑中的节奏,小幅度点着下巴,少年音色有点清冷。 甘却看见他的漂亮喉结和尖秀下巴处,有阳光在跃动。 “…bring me out/ from the prison of my own pride/ i need a hope i can't deny/ in the end i'm realizing i was never meant to fight on my own…” 停顿了一下,张存夜不知道想到什么,笑起来双眼晶亮。 她晃了晃他的手腕,问:“这是一首歌吗?你唱完啦?” “不,这是伏地魔的怪叫声。” “怎么可能!明明很好听,”她往他身边挪了一小步,怂恿他,“你继续唱呀,真的很好听哎。” “唱了你给我演出费吗?” “………”小气鬼。 “手放开。” “干嘛?”她放开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