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潜心头压着千般情状万般心绪,也叫小媳妇儿这一出赶一出的闹得不翼而飞,如覆冰霜的死寂俊颜转瞬如映春日,一把将小媳妇儿抱上臂弯,紧紧贴着小媳妇儿的小脸,汲取失而复得的香暖,“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他只是喊她,说不出话来。 自撞入小媳妇儿身形的眼中一点点泛起生气,自见到小媳妇儿起就动弹不得的身形一点点卸下僵硬,温柔而严实的圈定小媳妇儿,将她牢牢抱在臂弯间,按进渐渐恢复跳动的胸怀。 怕她再消失不见,恨不得将她揉碎嵌入身体。 “寡虞哥哥,你箍得我好痛。”李英歌咬着唇暗自窃笑,不露声色的护住肚子,只软糯糯道,“寡虞哥哥,你亲亲我。” 萧寒潜忙放松力道,拖抱着小媳妇儿抵上她的额头,半晌才吐出字句,暗哑的声音仿似发自死而复生之人的残破肺腑,“媳妇儿,在这里亲?现在亲?” 他转不动脑子。 出气大过进气。 李英歌心尖酸疼,捧着萧寒潜冰凉的俊颜,默然吻上他微微发颤的薄唇。 她忙着消毒,萧寒潜却是耳尖一动,错身将小媳妇儿藏进他投下的阴影中,流连着分开唇舌,碰着小媳妇儿的唇瓣道,“大家都来了” 木门内石阶下,站着落后一步的李松,其后火光点点,隐约能听见谢妈妈、常青等人的声音。 李英歌顾不上亲亲被撞破的羞意,扒着萧寒潜的肩头看向李松,“阿九?” 李松一身风尘,收到消息日夜疾行,赶回祁东州时几近去了半条命。 李英歌攥着衣料的手一紧,努力扬起轻松的安抚笑容,“我没事。阿九,袁家和袁骁泱,就交给你了。” 李松眼角赤红,乍见李英歌的酸热越发浓重,他抱手作揖,冲着萧寒潜沉声道,“请王爷成全,由末将亲手结果这一切。” “寡虞哥哥。”李英歌表示不相干的人,她不在乎更不值得她家夫君去在乎,她蹭着萧寒潜耳语,“我想回家。” 萧寒潜紧绷的脊背只为小媳妇儿而放松,他终于能牵动嘴角,露出一丝软和的笑,“好,我们回家。” 木门后自成另一个世界,重见的人声和脚步声先重后轻,须臾转出石阶之外。 李松背门而行,穿过阴潮的暗道,越过厚重铁门,站定屋内,垂眸看向蜷缩着粗喘着的袁骁泱,“瑾琛哥,这就是你想要的?” 掳走李英歌又能如何,不过是加快袁家的死期。 他依旧喊他瑾琛哥。 声音却又沉又冷,像发自无悲无喜的人偶之口,裹带着阴恻而麻木的气息,“眼前这一房一园,一草一木,又算什么呢?乾王妃和阿姐同族同名,又能算什么呢?这就是你想要的?” 要个替代品,代替阿姐住进生前起居的小院子。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李松眼脸微动,看向不知何时被袁骁泱拽在手里的汗巾,他晙巡着熟悉而扭曲的针线,扯动嘴角,“瑾琛哥,我只想亲口问一问你,问一问你可曾爱过阿姐,可曾对阿姐付出过哪怕一丁点的真心。” 他面上带着笑,声音里却没有笑。 他缓缓蹲下来,靠袁骁泱极近,“瑾琛哥,你告诉我,你对我和阿姐的情意,是不是全都是假的?” 他知道,他的偏执,同样可悲,同样可笑。 但是,他放不下。 付出过的,合该得到明确的了断。 袁骁泱扭头对上明明笑着,却似面无表情的李松,紫涨的面色缓缓转白,他嘴角噏合,忽然呵呵笑起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