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勾起柔和笑意,“媳妇儿,时辰差不多了。” “时辰应该差不多了。”武王妃走在连接官房和女宾宴厅的小道上,耳听戏台隐隐传来班主谢幕讨赏的人声,嘴里笑道,“那头可都安排妥当了?” “您放心。我那老姐妹好身手,面憨心活,是个能办事儿的。”心腹妈妈低声回道,“若是有哪里不妥的,早设法让咱们安插在暗处的人报上来了。指定是办妥当了。这老天爷呀,也是站在您这边儿的! 城阳大长公主这横插一杠,倒帮我们调开了那个叫常青的,省了一道功夫。那常青在宴厅耽搁了老半晌,后又叫城阳大长公主拉着一块送先行退席的老太君去了,这会儿就算找回去发现不妥,也晚了。” 是太晚了。 戏都唱完了,茶酒都凉了,宾客也散了大半,李英歌却还不见回转。 武王妃脚跨宴厅门槛,眉毛高挑,声音高扬,“头先只顾着听戏,倒是没留意四弟妹的人影儿。哪个瞧见我那四弟妹了?怎的去更个衣,竟去了这么久!” 留到最后的女宾不过三类人。 城阳大长公主为首的宗室内命妇,明妃娘家人为主的姻亲,并正准备走的低品级官眷。 前两类分量足还识时务懂分寸,后一类则好拿捏、好封口。 武王妃心下笑,面上急,随手点了个贤王府的婆子,“还不去问清楚地头好带路!四弟妹若是在哪儿躲清静也就罢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这个做长嫂的,少不得要为我那四弟妹出出头!” 城阳大长公主的心一沉。 女宾宴厅随即一静。 客院却是骤然人声喧阗,武王妃一把搡开战战兢兢带路的婆子,急切扬声,脚下却拖沓不前,“四弟妹?四弟妹!你在不在这儿,且应个声儿!” 她虚扶着城阳大长公主,身后一溜跟着城阳大长公主的内命妇,一溜咂摸着有蹊跷的明妃娘家人,再有三两觉出不对,却惯爱捧高踩低的长舌官眷,暗搓搓留下跟了来。 李妙落在人群外围,一手扶着春花,一手以锦帕掩嘴,一双妙目盯着门扇紧闭的上房,闪着黑亮光芒。 武王妃却是暗暗皱眉。 按说她话音才起,她安排的那个带客婆子就应该“惊醒”,然后跌跌撞撞的冲出一侧暗间,指着上房叫破李英歌所在,再含混着点出有人将其打晕,好和李英歌独处幽会才对。 怎么 “怎么回事儿!”身后徒然传来一声略显稚嫩的男声,随即脚步阵阵,为首之人一身大红喜服,背手站定,皱眉道,“怎么听下头管事的报说四嫂嫂不见了?!人可是确定就来过这里,没去过别处?” 贤王年方十六,端着男主子的威严,却难掩稚气,气势竟硬生生被身后之人尽数盖过。 康正行、李松一马当先,其后是贤王府有头脸的内外院管事,再有和那长舌妇一般,纯粹来看热闹的纨绔公子哥儿。 人人神色心思各异,一时竟无人接话。 武王妃嘴角一噏,心下猛然一个激灵。 她掐着点儿才闹出动静,怎么就把贤王这位活祖宗给招来了? 前脚后脚这么巧? 事情不对! 武王妃嘴角一抿,不再作声。 贤王却是满心兴奋。 他听完青衣丫鬟的禀报后,就一直派人留心内外动静。 外院醉倒了不少男宾,他可是清楚得很,找不见人影的不止李英歌,还有萧寒潜、武王、袁骁泱,另外还有一位 他调转眼风看向武王妃,目光一晃,落在人群外围,一脸讶然道,“袁少奶奶?怎么袁大人不是早早因喝醉了,先行退席了吗?袁少奶奶怎么还在此处没走?” 李妙闻言一愣。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