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执壶太监眼睛微亮,态度越发殷勤,“即合袁大人的味口,您就多喝几盅。” 醇美酒水注入酒盏,划出一道清亮的抛物线。 男宾厅内觥筹交错,女宾宴席处,亦是香粉云鬓,环佩叮当间人声起伏。 城阳大长公主笑眯眯拉着李英歌,冲交好的宗室老太君努嘴,“您瞧瞧我这干女儿,心思玲珑手也巧,哪家小姑娘敢把紫檀色的综裙往身上穿,没得老气横秋。偏她想得出用淡粉镧边做出褶子,走动起来若隐若现,大老远就叫人看住了眼。人还没到跟前,就有人巴巴来问我,是不是宫里出的新鲜样子。” 李英歌只管腼腆的笑,被城阳大长公主拉着的手就换到了老太君手中。 老太君眯着眼呵呵直乐,“小姑娘家会打扮自己不算真能耐,晓得打扮家里男人,那才叫真正的好心思。” 围坐众人听话听音,忙七嘴八舌的追问什么意思,老太君依旧笑呵呵的,赞了一番萧寒潜那身吉服如何和李英歌的综裙异曲同工,又夸了一番小夫妻俩如何璧人似的相配。 众人善意的一阵打趣。 城阳大长公主爽快道,“你们别欺负我这干女儿年纪小面嫩。回头我要来花样子,在座的一人一套,大长公主府出人出力出料子,诸位可满意了?” 众人又是一阵凑趣。 李英歌继续腼腆的笑,晓得这是城阳大长公主有意帮她做脸面,遂也不画蛇添足的多话多事,只目露感激的看向城阳大长公主。 雨晴却是目露讨好的凑近城阳大长公主,才喊了“公主”二字,就见城阳大长公主故作不耐的摆手,“定是瑾瑜儿那泼猴又交待了你什么事儿,要找英哥儿说小话,就寻个清净地儿去,别在这儿扰了大家伙的热闹。” 雨晴嘿嘿笑,忙请李英歌移步,站定一处僻静地,就塞了张药方子过去,“郡主让我交给您的。特意为您配的,说是能调理小日子,对女孩家的身子尤其好。吃上三两年,等您及笄后该那啥了,也能少受些苦。” 想到陈瑾瑜能画出那样的小册子,李英歌抽着嘴角果断不问“那啥”是指啥,只收了方子道,“瑾瑜姐姐在家可好?” 自和裘先梓的婚期定下后,城阳大长公主就美其名曰备嫁,光明正大的拘着陈瑾瑜磨性子、学规矩,交际一概全免。 “郡主起先还想着爬狗洞,偷跑去乾王府找您玩,后来有了正事做,才歇了心思。”雨晴凑近李英歌,神神秘秘道,“如今三天两头爬狗洞的,倒成了裘公子。两人逮着机会就关在小药房里,一忙就是大半晚,连我都凑不到跟前” 夜半爬狗洞来,天明再爬狗洞走,为什么有种偷摸幽会的既视感? 陈瑾瑜和裘先梓这对不得已嫁娶的小男女,什么时候感情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了? 李英歌表示不信。 果然就听雨晴接着道,“是郡主偶然听人提起李大人伤残的事儿,就去信喊来裘公子,说是有办法为李大人接上断肢。虽不能当真手用,只能做个样子,但好歹看着齐全。郡主就是在和裘公子忙这事儿,如今有了些成效,特意让我转告您一声。” 怪不得一向跳脱爱吐槽的陈瑾瑜,这阵子和她通信略敷衍,字里行间总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李英歌的心一时暖一时酸一时疼一时振奋,声音隐隐发颤,“真的?!” 不等雨晴细说,二人身后响起一道轻柔女声,“什么真的假的?” 李妙带着春花款款站定,好奇看一眼雨晴,巧笑着转向李英歌,伸手就要去拉她,“英歌妹妹,方才总也瞧不见你的身影,原来躲在这里说悄悄话。什么事真的假的?英歌妹妹也让我听一听,长长见闻” “你是哪家的女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