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走,一起去东北。” 李英歌不问为什么,只问,“你想去东北,何必舍近求远?” 袁骁泱是户部祁东清吏司,已授明旨,将随大军调入东北首府祁东州府衙任职,下辖边关重镇之一的淇河,统管征北大军粮草。 北直隶征调的大军还待开拔,东北淇河那儿已经吹响了集结号,袁骁泱人虽还在京城,手中却已开始处理东北的钱粮事务。 现成的实权亲姐夫不求,何必来求她? 李娟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她只见过袁骁泱两次。 迎亲时一次,回门时一次。 不过是匆匆两面,再听族里来人提起这位姐夫时,无不交口称赞他俊美清朗,言行温润待人亲善,无一不好无处不雅。 更有族里来的老妇人小媳妇言语无忌,直说袁骁泱不经意看向李妙时,眼底暗含情意,想看看不清想捉捉不住,含蓄而深沉,翩翩佳婿不外如是。 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男人。 何况是个被算计了婚事的男人。 她觉得大家说错了看错了,袁骁泱看阿姐的眼神,和父亲看七姨娘的眼神很像。 以前她也以为那是父亲对七姨娘的宠爱,对七姨娘的爱恋情意。 七姨娘为此志得意满,她和阿姐,也曾以此为荣以此为鉴。 事实呢? 七姨娘成了老太太和谢氏斗法的弃子,关进家庙前,父亲不曾求情维护,关进家庙后,父亲不曾探望救济。 进京这近一个月时间,提也没提过七姨娘半个字。 浮于表面的情意,算什么真心真情。 也许是因为她决定不喜欢阿姐了,所以她看袁骁泱也无感。 也许是出于无法言说的直觉,她不喜欢袁骁泱。 “我不喜欢姐夫。”李娟嘴角噏合,含糊吐出这句话,复又扬起讨好的小意笑容,“所以只能来求英歌妹妹了。只要你肯答应,四伯母也肯定不会反对。” 她说不喜欢袁骁泱时,面色有一瞬几不可察的凝滞。 不似作伪。 也没必要作伪。 李英歌虽意外,却无意深究,这才沉吟着问道,“为什么?” “为了发财啊!”一说起钱,李娟顿时杏眼圆瞪,脸泛绿光,“打仗的事儿我不懂,官场上的事儿我也不懂。更没处去打听。不过我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兵马动了,粮草也得继续跟上。且不论祁东州,只说淇河那块地界,我仔细打听过了,当地望族不单只有将门,还有盘踞边关的几大商贾。” 淇河袁家就是其中之一。 东边边关酝酿着英雄梦,也酝酿着发财的机会。 离她出阁至少还有三两年,她已经不指望父母或族里能给什么体面嫁妆,更不愿只将关系终身的身家,单单寄托于还肯收留她的李家。 她不要阿姐了。 但她还有七姨娘。 “钱财就是敲门砖。姨娘能不能出家庙,以后能不能过得好,都要钱,只要钱。”李娟实话实说,坦坦荡荡,没有半点遮掩,“我不想学阿姐,做什么官夫人。我只想门当户对,将来也找个商户人家。小门小户的规矩也我就能接姨娘进夫家赡养。 族里,我不想回去。京城,别人看不上我。只有去东北,我才能自己选一条路,挣出一条路。有英歌妹妹这个乾王妃在,东北的商户虽不可能任我挑,至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 我也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