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百年檀木,一条桌子腿就够顶你们一年的月例钱了。王府就是犄角疙瘩,用的也都是好东西。这样的富贵乡,等多久我都愿意。这摸得着看得到的,可都是银子” 夏雨和冬雪又是一愣,被自家小姐带偏了,凑上前瞪大双眼,“这么值钱啊?” 李娟不停咂舌,正想细说,就听外头人声忽起,一阵嘈杂。 夏雨和冬雪畏手畏脚的往外探看,这才看出来她们待的地方正临着车马出入的角门,忙回转禀道,“小姐,外头停着一溜车马,还有好些个护院,有个婆子正招呼人往车上装箱笼呢。该不会是乾王妃要出远门,这就要往东北去了吧?那我们怎么办?” 李娟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只觉这二人空长忠心,不长脑子。 只得忍着不耐烦,再次提醒道,“第一,新婚一月不空房。第二,乾王殿下还在京里,李英歌就是要走,也不是这会儿走。” 夏雨和冬雪高兴起来,“小姐说得对!也许是王府送什么客人出门?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刚才白担心了,王府是为这事儿忙着,不是刻意晾着我们?” 喊人装箱笼的即是个婆子,想来是女客,李英歌能有什么女客? 李娟杏眼一转,挥手道,“走,看看去。” 她们待的角落正连着一条长长的夹道,不知通向何处,两侧绿树成荫,角门外嘈杂,夹道却僻静无人,李娟径自挑了块树荫杵着,正伸长脖子往外看,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喝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夏雨和冬雪吓得惊声尖叫。 李娟捂着耳朵循声看去,就见发话的是个小厮,皱着眉面色清傲,其后一道高瘦的身影背手而立,顿足看向她们,目露审视,却和那小厮不同,面色平和,形容清雅。 这不是王府的普通下人。 八成是个能主事的。 李娟心下思忖,不由暗自打量那高瘦身影。 穿着书生儒袍,身形高瘦却不单薄,舒眉朗目,瘦直鼻梁上翘嘴角,生得好一副未语先笑的俊俏皮相,让人乍见就觉得平易近人,一副好脾气好说话的模样。 说是清客,则少了几分书生意气,说是管事,则多了几分儒雅清朗。 李娟杏眼又一转,惊叫声落脚抬起,先凑近小厮塞了把铜子儿,又转向高瘦身影一福礼,直起身顺带塞了块银锞子过去,扬起笑脸娇憨道,“这位账房先生,劳烦你行个方便,帮我请个负责给二门通传的门房小哥来,我这儿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她表示,自己不是带着丫鬟偷窥被当场抓包,而是被贵府门房“凑巧”晾在了这儿。 李娟说谎不脸红,心却在滴血。 这乾王府的路子果然不是好走的,碰上个能主事的账房先生,不剐去一块银锞子都不够看的。 小厮正无语看着手中铜子儿,一听“账房先生”四个字,顿时惊呆了,“先生,这” 这哪儿来的乡下丫头! 眼神是有多瘸,居然能把他家先生错认成管账房的! 虽然他家先生确实管着王府庶务。 容怀苦笑,微微摇头示意小厮不必较真,看向李娟若有所思,“姑娘可是李家堂小姐?” 他来时路过门房,听了一耳朵门房小厮凑在一起嘀咕笑闹的话。 这种程度的捧高踩低处处都有,犯不着一一计较。 但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好歹小姑娘算是王妃的娘家人。 果然就见李娟点头,“正是,正是。” 她听小厮喊先生,越发肯定自己没猜错容怀的身份,她自己爱财,看着和钱财打交道的账房先生无比顺眼,又见容怀脾气温和,当下得寸进尺道,“这位账房先生,再劳烦你行个方便,这角门是送什么女客吗?可是乾王妃的客人?” 她实在好奇,又实在心疼给出的银锞子,多劳烦一次,不亏。 容怀在李娟开口问话时,已错开目光避让,视线才转开就突然一怔。 他垂眸,复又对上李娟圆圆的杏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