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傻? 李英歌斜睨乐不可支的萧寒潜,背着他果断翻了个白眼。 萧寒潜却是心下暗叹。 他本想信守许诺,今晚吃小媳妇儿几口,再验证一下他早前的发现,试探下她的脖子和脚是不是果真碰不得,也就罢了。 如今前有谢氏教导,后有陈瑾瑜献策。 她们操错了心,他却不介意将错就错。 小媳妇儿没开窍,他来带她开窍。 某些事,轮不到外人操心。 他来教她。 心念才一起,就仿佛星星之火,燎得萧寒潜笑声越发低沉。 和着酒香的气息拂过李英歌的脖颈,顿时令她不自在起来。 她偏了偏头,见他窝着不动,只得提醒道,“寡虞哥哥,还没喝合卺酒呢。你让人放哪儿了,我怎么没找着” 原来她刚才在找这个? 果然汪曲说得不错。 小女孩或许不懂其他事,但成亲喝没喝合卺酒,定然是在意的。 萧寒潜心下暗笑,面上不动声色的放下李英歌,离座牵起她,带着她转出暖阁,垂眸道,“合卺酒在另一处,我带你过去?” 李英歌不明所以,跟着他回了起居室。 摆设堪称简陋的起居室,一眼尽收眼底,哪里有摆放合卺酒的地方? 李英歌一脸问号。 萧寒潜却一脸泰然,牵着李英歌立定墙角,握着她的手搭上立地宫灯,大手覆着小手轻轻一转,就听嗝嗒一声,随即响起门轴龇龇轻响,半壁墙面应声而开,露出个半丈宽的入口来。 李英歌愕然。 粉墙之后,别有洞天。 ☆、第231章 红纱水暖 入眼满是袅娜水雾。 高而深的承尘上垂挂着一层又一层错落有致的红纱帐,一层摇曳半空,一层垂落地面,夜风无声拂过,纱帐顿如红浪翻滚,起伏间,顶部支杆两端的银铃叮铃铃响。 风过铃声止,红浪歇水雾散,显出几乎占满视野的玉砌浴池,丈余进深丈余宽的浴池内,碧色热汤荡着涟漪,哗啦啦舔上池沿玉石,水声轻浅,如伶人低吟浅唱。 李英歌又惊又喜,忍不住抬脚入内。 脚下地砖蒙着一层水汽,映着四角立地宫灯黄的光、红的纱帐,氤氲出满室喜红,不像暗藏墙后的奢美净房,倒像遗世独立的一方仙境。 宛如仙汤的浴池内,却混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描金大红托盘,承着合卺酒,随波荡漾。 一时近一时远,触手难及。 李英歌愕然。 酒在池内,人在池边。 这合卺酒要怎么喝,昭然若揭。 李英歌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室内响起萧寒潜低而缓的声音,“入东北大营历练之前,我也和没去过东北淇河的人一样,以为那里只有黄沙冻土,其实不然。山青水长,人文况盛,一点不输南北直隶的繁茂。东北大营有骑兵,有步兵,也有水兵。我入营后,最先编入的,就是水兵。” 他最早学会的,不是起居自理,也不是如何御下,而是泅水。 那时候他不服输,不会就自学,每到大营熄灯,就背着人潜入山涧水潭,小福全儿不敢劝阻不敢声张,成日成夜的提心吊胆,急得满身大汗,比他这个泡在水里的还淋漓,不知呛过多少回淹过多少次,他再领水兵操练,已然如鱼得水。 少年时,傲气用错了地方。 如今想来,却是他年少伊始,最快活无忧的一段时光。 他的声线越发轻,怅然藏于温和之下,“澧县李氏不靠山水,你没去过淇河李氏,媳妇儿,你可会泅水?” 当然会! 李松幼时皮如泼猴,她是宗房长女长姐,为了管教弟弟,暗搓搓练就了一身上房揭瓦爬树下水的歪本事。 她有多少年没泅过水了? 褪去束缚,酣畅游水的快意钻入脑中,一瞬复苏。 李英歌跃跃欲试。 她循声望去,张口欲答,蒙着水雾的双眼登时睁得大大的。 萧寒潜不知何时已褪去亲王衮服,长指挑着脱下的中衣中裤并亵衣,随手丢上墙角的罗汉床,只穿着月白亵裤,水汽肆无忌惮的覆上他裸着的半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