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事听到这里,少不得接口道,“半道请走袁公子的是吏部尚书的人。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我们的人不好拦着。终归门房里还坐着个袁家的小厮,妙堂小姐这事儿多少人都看见了,能快不能慢,夫人,您看” 至于萧寒潜为什么也在岚山,他不敢乱问,更不敢想是不是纯属巧合。 谢氏也无心问萧寒潜,只长长哦了一声。 这一声哦尾音悠长,堪称九曲十八弯。 春花和秋月听得一抖,再一看方才杨妈妈随手一丢,被她们砸得口吐鲜血的李妙,顿时又慌了神,不管不顾的哭求道,“袁、袁公子大庭广众下抱了小姐,小姐的清白都被袁家毁了!四夫人,四夫人,您要为我们小姐做主啊” “自然要做主。”杨妈妈却从谢氏那一声哦中听出了韵味,果断吩咐二管事和护院道,“你亲自出面,点几个护院小厮,好好儿的把妙堂小姐送去袁家。谁毁了谁的清白,就让谁和谁理论去!” 说着瞥了眼谢氏冷沉的脸色,又加了一句,“再去户部看看大姑爷下衙了没。请大姑爷出面,带上妙堂小姐的未婚夫一道上袁家,能给妙堂小姐做主的,是未来夫家、是袁家,可不是我们夫人。” 康正行如今调入户部任职,官职在袁骁泱这个翰林院编修之上,话事的份量亦在停职思过的袁骁泱之上,且看袁家如何应对。 二管事心领神会,示意护院跟上,喊上婆子和厅外小厮,二话不说就将李妙连着矮塌抬了出去。 春花和秋月没料到谢氏不按常理出牌,打完人直接赶人,苦情戏悲情戏没开唱就夭折,满腔腹稿尽数化成苦水,不敢攀扯萧寒潜,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吴先生。 吴先生却早在萧寒潜转出屏风时,就退到一旁背过了身去。 春花和秋月目露绝望,任由小厮将她们拖了出去。 有碍观瞻的人走了,谢氏这才放心收回木屐,还萧寒潜一片光明视野,笑道,“一时情急,失礼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萧寒潜垂眼抬手,长指按着忍不住又跳了一跳的额角,耐着性子道,“李英歌呢?” 谢氏的失礼之处,他可以海涵。 回头从小未婚妻身上讨回来就是。 他勾唇,坏笑很隐晦。 谢氏却笑得开怀。 萧寒潜就是个怼天怼地怼启阳帝的跋扈性子,忍她,不过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谢氏一面默默反省不该关心则乱,错怪萧寒潜入了李妙的套,一面随手丢开木屐,委婉道,“谢妈妈已经去接英哥儿回府了。殿下今儿去岚山,可是已经出宫回府了?回头我让英哥儿上乾王府给您问安?” 萧寒潜不理她探问,目光掠过地上嗝嗒轻响的木屐,凤眸微微一闪,反问道,“南花园可方便?李英歌回来后,让她去南花园见本王。” 他留下没走,定是要亲自过问李英歌遇刺的事。 谢氏无有不应,亲自将萧寒潜安置到南花园,带着杨妈妈复又回了花厅,这才嗤笑道,“吴先生,李妙的喜酒,你可是还要喝到才走?” 也不知这喜酒,最终要着落到哪一家? 吴先生闻言脸色红白交错,又是羞又是气又是悔,当下也不再为自己辩白,摔袖福礼道,“之前是我想岔了,即收了夫人结算的束脩,就该人财两清。如今,我和清风院已无师徒关系,这就告辞了。” 她决定收拾包袱走人,抬起脚却是一顿,忍不住提醒道,“李妙的事,是我识人不清,但夫人于内宅之事却太过大开大合,将来许会误人误己,终归于贵府名声有碍。” 她算是看明白那婆子是怎么回事了,显见李妙的事不无谢氏的刻意放纵。 她说罢见谢氏笑而不语,摇头暗叹一声,抬脚离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