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低声道,“府里送来的信鸽,想是京中有事,爷看看?” 袁骁泱神色一凛,接过看罢,面色越加冰冷,“看看大理寺的人补给好了没有,传话下去,剩下的路程不停顿,一路疾行。” 车队听命于袁骁泱,曲流对这吩咐不觉奇怪,只问道,“爷,出了什么事?” 袁骁泱只觉刚做过噩梦的额角越发鼓跳,手指按上额角,闭上眼嗤笑了一声,“张家小姐不经念叨母亲信中说,张家小姐闹着要退婚呵,倒是巧得很!” 张家什么德行他最清楚,是谁? 是谁在背后怂恿了张家,抢先走了他准备要走的下一步棋? 袁骁泱眉头紧锁,心中沉吟。 曲流见状,只替自家爷着急不值,恨不能插翅飞回京城,一路顾不上再和护卫攀交情,只不做停歇地疾行。 知府后院却是春色大好。 常青探出脑袋,偷偷往绣楼外的游廊里看,脑海中走马灯似的,转过这几天萧寒潜和李英歌相处的画面。 自从她按照李英歌的交待,仔细踩过点,将知府后院的几个赏景去处上报给萧寒潜后,萧寒潜就跟上衙点卯似的,每天都抽出午后一个时辰,邀李英歌散步赏景。 第一天,她负责划船,萧寒潜和李英歌负责游湖。 结果游到湖中心小船有点打旋,她永远忘不了萧寒潜满脸不耐烦,想一脚踹她入水的冷漠眼神。 第二天,她负责采花,萧寒潜和李英歌负责在凉亭里赏景。 结果李英歌应萧寒潜的要求做干花,被花香熏得直打喷嚏,她同样忘不了萧寒潜一边替李英歌擦鼻子,一边冷眼瞪她采错花的郁闷眼神。 第三天,她负责磨墨铺纸,萧寒潜和李英歌负责对坐论诗词。 结果李英歌做出的“情诗”太磅礴大气,她再次忘不了萧寒潜那看着李英歌无语,再看她却恨铁不成钢,险些没叫她干了那碟墨水的憋屈眼神。 常青觉得,这几天两位主子的画风太清奇,她无辜做了炮灰,于是私下动用萧寒潜的烽火传信路线,火速写信向陈瑾瑜求教。 透过纸张她都能想象得到陈瑾瑜捧腹大笑的样子。 而陈瑾瑜没让她失望,点醒了她这个炮灰陈瑾瑜说,萧寒潜在谈情说爱的路上越走越远,能拉住他的只有他自己,让她这个丫鬟别掺和。 谈恋爱是个技术活。 且让萧寒潜摸着石头过河去。 常青暗道陈瑾瑜说话真是大不敬,但也知道陈瑾瑜用词古怪却极其贴切,今天就果断装鸵鸟,远远避开了两位主子的“约会”现场。 约会这个概念,她偷偷灌输给了李英歌。 李英歌盘腿坐在游廊下铺着的春席,捏着白子落下一着棋,抬眼看向对坐的萧寒潜,心里想着陈瑾瑜那些新奇的说法暗暗哭笑不得,嘴里故作讶然道,“寡虞哥哥,今天不出去走动了吗?” 想到前几次失败的约会,萧寒潜就头疼。 他已经按照汪曲说的,多抽时间和李英歌独处,减少谈正事增加赏风月的户外活动了,但效果么 他总觉得他的小未婚妻,配合倒是很配合,但感情上的“更进一步”,似乎收效堪忧。 “不走动。就下棋。”萧寒潜凤眸半垂,长而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打出一排阴影,昭示着他的不满,冷哼道,“你是我的小狐狸,不是我的提线木偶。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自己说说,你对我生出别的想法没有?” 他揪着这话不放,想要问她心意。 李英歌倒是很想反问一句,在问她的心意之前,萧寒潜的心意又如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