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顿时笑起来,心疼道,“好英哥儿且忍忍,掉牙的地方可不能舔的。英哥儿好吃好睡,很快就能长出新牙来,过几天就不痒了。” 李英歌就顺势道,“妈妈自去代我守岁吧,留常青给我值夜就行了。你把忠叔的信拿来,我读读信说不定就有了睡意,回头你给忠叔回信时,我也好添上两句话。” 谢妈妈没有不答应的。 原先忠叔是谢氏为女儿安排的退路暗桩,如今李英歌不傻了,谢氏就把忠叔那批人由暗转明,在李子昌那里过了明路,将来好做李英歌的陪房,越早认小主子,和小主子建立起情分来才好。 东北边关的皮草药材可是来钱的生意,事务也繁杂,李英歌迟早要亲自的打理的。 谢妈妈就找出忠叔的信交给李英歌,依言出了内室,招来常福和常缘,在外室一起代李英歌守岁祈福。 内室陷入短暂的静默,李英歌仔细看了一遍忠叔的信。 忠叔被谢氏派去淇河近四年,在东北边关已有自己的根基和人脉,行的虽是商贾之事,但商人的关系却是不容小看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萧寒潜派人去查马贼的事,能耐未必在忠叔之上。 既然萧寒潜有言在先,对她这几年的情况知之甚多,忠叔那批人将来又是她的陪房,倒不如早些引见给萧寒潜,对彼此都有利。 也能为寻找李松添一笔助力。 前世直到她魂归重生,都没再在东北边关听过李松半点消息,今生有两拨人帮她找人,也许能改变前世未知的结果。 她始终不相信,李松遭马贼劫杀失踪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李英歌想到这里,就将忠叔的身份简单说了,交待常青道,“你不是说乾王哥哥会将找人的消息通过小福全儿转告你?你给小福全儿去个信儿,到时候要是有用得着忠叔的地方,只管让乾王哥哥的人去找忠叔。回头我会在信中知会忠叔一声。” 常青心思单纯,旁听至此只当李英歌和同名族姐感情好,才这样上心,便保证道,“我明儿就给小福全儿传信。” 李英歌莞尔。 她深藏在心底的事不能和其他人倾诉,却可以适当的透给憨直的常青。 李英歌就不掩嫌恶的道,“那个袁骁泱休了我族姐,我讨厌他。你暗中替我留意他的动静,他要是敢打着旧姻亲的旗号找到李府来恶心人,你就帮我打他出去!” 她故意说孩子似的赌气话,常青越发觉得李英歌是站在同名族姐那边的,不仅不觉得奇怪,更不会做他想,只听命行事。 李英歌看着常青无条件的和她同仇敌忾,微沉的心稍稍畅快起来,适可而止的转开话题,“我听瑾瑜说,年初一宫中祭天坛,请的是青玉观的道士,你对这些事了解多少?” 常青之前跟了萧寒潜六七年,对皇室的事应该比她清楚。 常青想了想答道,“青玉观是皇家道观,祭天坛的事都是由国师和钦天监亲自安排的。至于其中人选细节,只有皇上能亲自过目。外人不知道,也不敢打探。” 大秦朝以道教为尊,国师在启阳帝面前不必跪拜,青玉观祭天坛的事想来是不能胡乱打探了。 那就不能弄到进宫的道士名单,确认灯辛小道长到底是去打酱油的,还是跟着应该在闭关的无归道长进了宫。 这事恐怕连萧寒潜都帮不上忙,她也不想把她要找无归道长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更不想在情况未明时,牵扯进陈瑾瑜。 李英歌沉吟片刻,只道,“我今天在宫里偶然看见了灯幸小道长,你等着初四道士做完法事出宫,就帮我跟着灯辛小道长。” 常青是憨直而不是傻,从汪曲找她讨要李英歌的备用衣裳时,就知道今天在宫中有事发生。 但她深知分寸本分,并不多问多管,只管应下李英歌吩咐她的事。 李英歌想了想没有其他遗漏,才彻底放松下来,窝进锦被里阖眼睡去。 常青轻手轻脚的退到值夜的矮塌上,调暗了灯火。 次日不到四更天,整个李府就动了起来。 李子昌和谢氏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