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萧寒潜也不能。 李英歌收回手,扯了扯披风下摆。 总不能让萧寒潜裹着乱糟糟的披风睡。 李英歌扯不动,起身去拿剪刀。 她想,张枫行事毫无踯躅,说明萧寒潜伤势稳定,没有性命之忧。 李英歌放心动作,举着剪刀,伸向萧寒潜的肩膀,那里的披风压得最牢,剪开后就好办了。 于是萧寒潜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利器泛出的寒光。 他本能自卫,屈指成爪,袭向李英歌的喉咙。 他出手的同时,李英歌已经发觉他气势骤变,忙退开道,“殿下!” 娇柔嗓音入耳,萧寒潜初醒的浑沌褪去,迅速收回攻势。 残余的劲风,震得李英歌趔趄。 她忘了,现在的她人小腿短易摔倒。 咚的一声,李英歌闷声倒地。 ☆、第13章 宠物 后脑旧伤受到撞击,李英歌有短暂的晕眩,她瞪大眼盯着绘水草游鱼的承尘,等待重影消失。 她不惊不叫,引得萧寒潜剑眉微挑,撑起身看向她,肩背上的伤口被牵动,痛觉令他的神智迅速清明。 昏睡前的种种画面划过脑际。 张枫不在,就证明计划顺利,他已经住进了未婚妻的绣楼里。 而他的未婚妻险些被他误伤,正呆愣着摔倒在地。 念头闪过,萧寒潜身随心动,翻身下地,弯腰去扶李英歌,他抓着李英歌的手臂,触感又软又细,仿佛稍一用力就能轻易折断。 萧寒潜动作一顿,改去牵李英歌的手,也不知怎么使的巧劲,轻轻一提一收,就将小小的李英歌揽到胸前,单臂抱着。 又顺手接过李英歌反手紧握的剪刀,举到眼前看了看,勾唇轻笑,“李英歌,你打算谋杀未婚夫?” 他身材颀长,生得比同龄人高大。 李英歌晕眩刚过,就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忙张手抱紧萧寒潜的肩膀,此时也顾不上他倒打一耙,探头往他身后看,轻声问,“殿下伤在哪里?伤口好像崩开了。” 她闻到一丝血腥味。 萧寒潜见她不理会他的调侃,只紧张他伤势的小模样,嘴角笑意更深,不答反问,“这么担心我?” 李英歌没想到萧寒潜是这样的萧寒潜。 睡着时,还透着股警觉肃杀的军人特质。 清醒了,却像个张扬的纨绔少年,满是皇室子弟的恣意无谓。 还有点油嘴滑舌。 她眨了眨眼,伸手推他,“殿下醒了,就自己脱披风和外衫吧。伤口要重新包扎,再用碗药粥暖暖胃。您放我下去。” 萧寒潜不放手,挑眉道,“殿下?怎么真见着我,反而不叫乾王哥哥了?” 李英歌忍不住叹气,妥协道,“乾王哥哥。” 这称呼,是谢氏转达女儿对未婚夫的问候时,教女儿喊的。 谢氏为保痴傻秘密,又有年幼和未来乾王妃的尊贵身份做借口,光明正大的不让女儿见乾王府的人。 是以汪公公每逢年节,代表乾王府登门问安时,只得几句问候而见不着人,也没觉得李府行事不妥。 萧寒潜知道这个称呼,可见汪公公很尽职,事无巨细的转达着李府的大情小事。 看来,萧寒潜确实敬重李府。 远在东北大营四年,并没有对岳家和未婚妻不闻不问。 李英歌心头微定。 萧寒潜听她小大人似的叹气,更觉有趣。 当年他接连赐婚封王,紧接着离京去东北大营,一应定亲事宜都有内务府和汪曲操持,他无需出面,也无暇出面。 这还是赐婚后,第一次见李英歌。 他十三岁离京,十七岁归来,李英歌却仍是个小女孩。 他对她生不出男女之情。 但他的小未婚妻软软小小的,像他养过的宠物。 一只眼神灵动的小狐狸。 他情不自禁地想逗弄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