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曾造福后人,当时,为师也不过是猜测而已。而后百年游历神州,细细说来,那一段时日我等并未如何执着于修炼之事,但那百年,我修为不退反进,所以为师猜测道修飞升直至最后,是否与修士福德二字有关。”说罢这些,不去看葭葭惊愕难解的神色,秦雅又道,“当然,这不过是猜测而已,到底能不能成还要两说,总之,为师此举本就意于造福后人,也算不枉我秦雅来过一遭这世间。” 葭葭见秦雅一副坦然至极的模样,心生自卑的同时,又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感慨,若当真与福德有关的话,如秦雅这等担任过执法堂首座之人,再如梅七鹤那等担任过掌门的修士,所做所行,恐怕比一般的修士更要有利福德,那么这些人于福德二字至上,应当是更有利飞升才是。 不过这一切还不过是猜测而已,秦雅所做所行也不过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一切还很难说。 见葭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秦雅目光闪了闪,试着开口了:“那么葭葭,近日修炼感觉如何。” 葭葭想也不想,就答道:“朝闻夕长,太阿峰本就是人间修炼福地,葭葭自觉的收益颇深。” “那便好。”秦雅低头轻啜了一口茶,似是十分随意的问了下去,“那阵法呢,最近可有收获?” “自然。”便见葭葭双目大亮,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眼中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师尊,弟子最近于阵法之上很是刻苦,对了,对于上一回我等接触过的符箓阵,弟子已然有所发现了,若有下回,定然有办法更快破了那符箓阵。” “符箓阵?”秦雅低头喝茶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旁,想了想,问葭葭,“上一回在诛仙台附近碰到的符箓阵么?” “是啊。”而后便见葭葭连点头,眼中多了几分难言的自信,“对,就是那一回萧白夜搞的鬼。下次我可不怕他。” “管萧白夜作甚?”面前的秦雅似是不以为意,笑道,“他如今是我昆仑叛修,自有专人会去搜寻有关他的消息。再者说来,他与你又不是一辈的修士,不过是以年长欺负年幼罢了,萧白夜的事情就交给师尊或者妙师祖他们吧,你且看看与你同辈的修士便好了。” 见秦雅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葭葭不忿,连忙道:“师尊,葭葭可不这么觉得,若当真碰上了萧白夜,谁管你是不是一辈的修士?斗法高下,手下才见真章。” “葭葭,你何必……”秦雅眉头一蹙,本能的开始劝解起葭葭来,只是话未说完,便见眼前的葭葭撇了撇嘴,似是心里头有几分不开心。 “师尊,我还记得萧白夜叛出昆仑之际将我带走,最后累的师尊你们为我四处奔走。”葭葭低头抿了抿唇,虽是此前并未说过一句关于此事的事情,但眼下,秦雅一见,便知她还耿耿在怀,“先时情况危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为我处处受制。此情此景,不敢或忘。那一回,与萧白夜并未分出高下来,葭葭以为,我未必没有能力与萧白夜一战。” “你有这等想法也未必不可。修真者并非让你修到无欲无求,你身为阵法师想要与符箓宗师萧白夜一较高下也是人之常情。”秦雅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眼前茫然似是并未注意状况的葭葭,她筑基结丹之时本就年纪尚幼,容色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只是以往她虽一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行为举止,颇有几分章法,倒是叫人十分放心。如今举止行为倒是衬了这容貌,却叫人更是担忧不已。 心念一动,见葭葭不曾注意,秦雅指下一晃,一滴透明看不见的液体水滴滴入了她的茶盏之中,葭葭却是浑然不觉。照说以往的葭葭,心思玲珑,即便因着面前坐的的是秦雅,而放下心房,但天生过于常人的五感也会令她很快就能察觉出其中的异样来,眼下的葭葭却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也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来。 修士有好胜之心并不是坏事,至少秦雅从来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但如葭葭这样,便明显执念过分了。人人都有执念,这并不奇怪,但若是执念太过,那当真是一步成神,一步成魔了。 进而一步结成心魔,越是高阶修士,越是不会惧怕外物的施压,更怕来自于修士本身的东西,其中心魔便是最可怕的一种。 喝了一口茶的葭葭,以手肘支着下巴,眼皮渐渐耷拉了下来,很快便闭上过了双目,枕着双臂躺在案几上,似是彻底进入了梦乡一般。 秦雅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葭葭,但见她虽是入睡了,却似是并不安稳,眼皮微动,似是还在梦里挣扎一般。 想不到今日倒要借长春子的“入梦”来看一看葭葭心境之中的东西了,秦雅勾了勾唇角,似是自嘲,也端坐一旁,闭上了双目。一入藏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