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听他如此回答,秦雅面上疑惑之色更甚。 “事有两面。”伏青牛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本座不止看到了她的不错,却也看到了叫本座心中大为忌惮的地方。” “有何可忌惮的?”秦雅面上不悦,“葭葭身世简单,况且秦雅这么多年便未曾看错一人。” “我知晓你坐拥瞳术。”伏青牛叹了一口气,又道,“但你瞳术再厉害,还能真正看到隐藏在暗处的人心不成。眼力再好。总也有走眼之时。” “我相信葭葭不是这样的人。”秦雅秀眉微蹙。 “她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的。”伏青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本座这般做岂不是防患于未然?本来一介女子,安安心心修炼便是,何必将她拉到昆仑的中心来。” “她拜我为师之时不过十几岁花样年华,我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至今,早已将她视为我的左右手了。”秦雅目中微闪。“要我无缘无故砍掉一只手,深受切肤之痛,恕秦雅不愿意。”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伏青牛轻哼了一声,道。“你师徒心中向着她,自然看到的全是好的,本座却看到了不少让人不得不防的地方。” “伏师叔何出此言?”秦雅目露惊讶之色。 “你也说了。她现下不过三十有八。”伏青牛啧了啧嘴,手指轻轻扣了扣一旁的案几,眯了眯眼,“本座翻看了她的卷宗,她出身再普通不过,以三灵根的资质拜入我昆仑清心峰,无人管教。数年后外门大比,未尝一败。拜入明昭峰。明昭峰上的小事暂且掠过,而后入万兽平原,一个独来独往的炼气期修士。彼时她并无师承,能在秘境中全身而退,怎能不让人忌惮?再之后便是凡尘一行。拜入你门下,一路可说青云直上。看她的履历,大体来说,便未曾走过一次弯路。”伏青牛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彼时她才几岁,一个普通农夫的孩子,行事步步为营。你说是何人教的她?便是她果真天资聪颖,秦雅,你让她进入暗部之时,才二十上下吧!”伏青牛说到这里,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又道,“不说女子,即便她是个男子,没有家族依仗,不过二十上下便走入了昆仑的中心,你说整个昆仑如她那等毫无家族依仗的修士有几人?他们是何年纪才进入暗部的?本座可说,此女年纪虽小,绝非善类。” 秦雅沉默了片刻,回道:“葭葭行事光明磊落。” “她那哄人的外表可说与她的行事完全不同。”伏青牛轻笑,“就当是本座多疑,容不得人吧!总之,本座就是防着她了。一个女子有这般的能力,本座从未轻看过她那能力,即便本座不屑于女修,却也是承认她确实不错。只是她的行事,当真是少年老成。撇去阅历不谈,在某些方面,她甚至可说与魏探不相上下。这样的左右手,你用起来自然顺手。可秦雅,你是否想过,这把利刃是双面开锋的,伤人,却也不知在何时会不会伤及自己。” “若我连容纳自己弟子的雅量都没有,那还有何德何能坐到如今这个位子上。”秦雅看了一眼一旁立着恍若透明人一般的顾朗,半晌之后,回了伏青牛。 “人道是智多近妖。”伏青牛看了一眼秦雅,“她智并不算得多,但小小年纪,心思缜密,行事作风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其实若当真算起来,岂不古怪非常?依本座的意思,现下这般便好。再进一步接近昆仑的核心,却是会叫本座起疑的。我昆仑并非没有这样的先例,也是如她一样小小年纪,行事谨慎,五万年前的那一位后来如何了?秦雅,老头子记不清楚了,你来告诉本座吧!” 秦雅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情绪,片刻之后,声音波澜不惊的响起:“初时,他为昆仑立下汗马功劳。后来,及至出窍,他妄图取掌门之位而代之,最终伏诛于群修围攻之下。可葭葭是个女子。” “她除了张脸,哪里像个女子!”伏青牛似乎没了耐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