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步难行,凿帝终是怨气难抑,开口已是言语讥讽道:“摄政王不是人人称道的战神,怎么这会担当起了一个小妇人的代言者。”说着面上嘲讽之意更浓,眼底却微微发红,带着深藏的恨意与快意又道:“莫不真如外界所传,摄政王已为这妇人所迷惑!” 众人震惊,凿帝登基至今,对齐萧几乎言听计从,今日怎么……? 转念想到齐萧近日在朝堂的作为与越发肆意的言行,心里隐约猜测到几分,不由纷纷屏气敛息,或以防殃及池鱼,或思忖另做打算,皆静观其变起来。 一时间,场面凝滞,剑拔弩张。 齐萧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说道:“无道人之短,无说己之长,为士之风范之一,更何况天子。还请皇上收回前言。” 闻言,凿帝脸色瞬间铁青,双手一分分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出,侧首与齐萧相峙对视,一字一顿的咬牙道:“天子一言九鼎,朕乃天子,说过的话从不收回!” 话毕,气氛越发僵持,隐隐一触即发。 张曦君不由心生忐忑,即使早已窥得齐萧的野心,可凿帝毕竟还是名正言顺的皇上,再则士族势力虽在不断减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就与凿帝连表面平和也不再维持,可是……太操之过急? 如今,她初为人母,又刚经历战事不久,若无万全之策,她实在不敢让双生子跟着一起冒险,毕竟双生子现在所在之处,不是统万城也不是长安,而是皇族、世家经营多年的京城! 想到这里,张曦君不由略一踌躇,就要违齐萧之意从旁插言,却见冯皇后突然抢先一步站起身,然后执起酒樽自斟一步,随之向他们快步走来。 “素闻摄政王与夫人伉俪情深,今日有幸目睹夫人风采,确如世间所传乃巾帼奇女子,与摄政王正是天作之合。”说着冯皇后双手举杯,端雅的声音高昂道:“闻摄政王和夫人喜得一对龙凤,本宫就以薄酒一杯以示敬贺。”说罢,仰头一干为尽。 张曦君愕然,皇后冯氏乃一国之母,现在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但以皇后之尊步行向他们敬酒,更用“敬贺”这样的谦逊之词,如此虽没有明确代凿帝赔情,却狠狠伤了凿帝的颜面,更折减了天家的威仪。 再看齐萧一副早料到冯皇后会打破僵局的泰然之色,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念头:难道冯皇后是齐萧的人? 而几乎在同一刻,凿帝的脸色刹那变得极为难看,一下拍案而起。 齐萧却未看凿帝,只是起身拿起席上的酒樽一饮而尽,尔后方才看向凿帝,一言不发,眼神深幽。 见状,冯皇后连忙转身,亦望向凿帝,虽也不曾言语,却是面带哀求,眉目间有着无尽的绝望与哀伤,再无今夜初见时的皇后凤仪。 许是不堪妻子的哀求,又许是现实的诸多无奈,对视半晌之后,这位年轻的帝王终是重新坐回龙椅,却仿佛陡然失去了全身的生气,一瞬间变得暮气沉沉。 ****(未完待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