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怜珊愕然地望着陈争,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连这一点也看穿了。 陈争再次将朱零娟的旧照片摆在吴怜珊面前,“她并不是撞死你父母的毒贩,但她也是‘黑勇’的成员。当年那些人里,除了她,不是被击毙,就是被判刑,唯独她,在危险到来之前早早销声匿迹。当然,她的下场也不好,被一个线人杀死,但她的女儿活了下来,并且活得还不错。” 吴怜珊开始发抖,嘴里发出细小的声音。她仿佛在用肢体语言警告陈争不要再说下去,但陈争没有理会她的警告。 “你无法忍受仇人的女儿像普通人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你更加无法忍受的是,这个人取代了你的朋友。曾燕是你在竹泉市交的唯一一个朋友。”说着,陈争突然将一串东西丢在桌上,陈旧的珠子撞击在桌面上,闷声作响。 吴怜珊看清桌上的东西时,忽然发出一声惊叫。那是一串蓝绿色的毛衣链,时光将它的颜色变得更深,不再生机勃勃,就像是在暴雨中烂掉的树叶。 陈争拿过毛衣链,在吴怜珊眼前将它提起来,“十年前,你不止认识曾燕,还认识取代了曾燕的那个人。” 吴怜珊猛烈地摇头。 “你在竹泉市有了朋友,过得很开心,你将一条毛衣链赠与曾燕,她非常喜欢,一直戴着。”陈争说:“你们这样好的关系,曾燕突然退学,你居然会不闻不问,立即离开,我实在是想不通。除非……” 陈争顿了顿,加重语气,“曾燕的消失和你有关。你不是离开,是逃跑。” 吴怜珊大叫起来,双手伸向毛衣链。陈争一松手,毛衣链下坠,吴怜珊急不可耐地将它抱入怀中,呜咽不止。 陈争看得出,她快要崩溃了。她为了复仇,拉出一条漫长的战线,她以为自己铁石心肠,无坚不摧,但是当警方的耐心超过了她的耐力,她用冷血和残忍筑起来的堤防正在一点点崩塌。 须臾,陈争问:“十年前的冬春之交,是你害死了你的好朋友,曾燕。” 正在看监视器的孔兵倒吸一口气,“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鸣寒抱臂站在一旁,沉默,半分钟后才说:“他没有看出来,他只是排除了其他所有答案,剩下的,就是唯一的正解。” 吴怜珊抓扯毛衣链时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又或者此时此刻,在她浑身沸腾的情绪只有通过这种形式才能释放,她竟是将毛衣链扯断了,珠子掉落,像是浑浊的泪水。 “她不是曾燕,她不配。”吴怜珊低语道。 陈争说:“她叫什么?” “小倩。” “小倩?” “她说,这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