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兄弟们都回来吧。”韩厉吩咐下去,又命包崇亮低声,不要惊扰太多人。
回到房间,于初颇有点激动。
他刚刚接替原野的位子,韩厉就失踪了,若说出去,他难逃一罚。
他抱拳道:“大人,属下得知大人遇险,违抗命令从封县返回,请大人责罚。”
“免了。”韩厉道,“我失踪一事,传到京城了吗?”
“尚未,包千户和沈大人都觉得有了确切消息再说比较好,免得圣上担忧。”
韩厉点头道:“做的好,没必要用这种小事让圣上分心。你明日给宫里发消息,就说我这几日便起程回京。”
于初应是,目光被他手腕上一条奇怪的皮绳吸引,心下纳闷,这可是什么新的武器。
韩厉顿了顿,又问:“小燕儿还在封县牢房吗?”
“还在,属下一直命人紧盯着,没有大人命令不敢动。”
韩厉犹豫片刻,说:“放了吧。”
于初微觉诧异,但没有多问,只应下来。
韩厉说自己累了,让人下去了。
等于初一走,房间安静下来。
他独自坐在桌边,看到那包用布包着的金器。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转向院子东角,那里有间空屋,曾经住着他喜欢的人。
他走进纪心言的房间,里面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
那时她天天盼着去淮安,因为封城走不了,临时起意随包崇亮去了雪山。
房间收拾的很利落,床角放着她的腰包。
腰包是原野送给她的,里面空空的,只能摸出几块碎银,还有一张证身书。
韩厉将包抓在手里,返回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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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金楼,二层。
纪心言帮着招呼女客。
自小皇帝离开后,夏君才就变得神出鬼没,出入毫无规律,难得见他一次。
金楼里小一半的人都离开了,诺大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下来。
孩子们恢复白日练功写字的生活。
人少了,活也少了,厨房用不上纪心言帮忙。
她便去找兰芝要活干。
什么都不做地住在这里,她心理上过不去。再者,干活也能让时间走的快点。
兰芝见她能说会道,就让她去店里帮忙,专门招呼来金楼买饰品的女客。
她在店里干得如鱼得水,和客人说说话,盘盘货,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做了没几日,那掌柜便在兰芝面前表扬了她一番,直说这孩子学的真快,才刚几天就上手了,处事落落大方,言谈举止得体,颇有要好好培养的意思。
兰芝听了也挺高兴,觉得在忠义堂给她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他们却不知,其实这些早就是纪心言熟而又熟的事。
一日晚饭后,兰芝叫住她,笑着交给她一样东西。
正是她落在剑州卫所的腰包。
包里一应事物都是齐全的,包括证身书。
除此之外,还有刘全送的那套金器。
纪心言拿着腰包发了会儿呆,问:“我现在安全了?”
兰芝点点头。
这天吃过晚饭,纪心言回到房间,如平时一样先喂了小鸽子,只是今日食物放的更多些,然后用罩子将笼子罩上。
再拿出那支木簪子,学着扎头发。
先用皮绳将头发绑住,手指绕几个圈再打卷,最后用簪子从中间插进去。
圆圆扁扁地发球在脑后立着,纪心言对着铜镜照了照,觉得比昨日盘的好些了。
她左右甩了几下脑袋,簪子滑了点,稀里哗啦散开了。
她叹气,还是不行。
她拿出易容用的小胡子,帖在唇上,又穿上高领长衫挡住脖子,将头发系成自己习惯的马尾辫。
蹬上小鹿皮靴,插好匕首。
对着铜镜看过去,很像个出门游历的小地主。
纪心言很满意。
她把事先准备好的信放在桌上,明日兰芝找不到她就会来屋里。
做完这些,她把腰包系在腰上,将簪子放进包中,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简陋的地图,这是她从书房拓来的。
那上面有一条用红笔细心描出的路。
据金楼掌柜说,这条路是商队常走的,经过几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