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做出来的菜味道自然没得说。 他承认了,池礼却不承认,池礼看着厨子哐哐哐切着烧鸡,扬着眉梢,多少有些漫不经心:“是吗?比你做得好吃吗?我不觉得。” “会给我煮豚骨面吗?不会的话,好吃也是不好吃。” 他一向温和真诚,鲜少有这样不讲道理的时候。 他总是最讲道理的,按事情去分析人情,对额外的情感总有些模式,难免天真到有些残忍。 于是,池礼此刻的不讲道理,非但不显无赖,反而生出几分微妙的温情。 偏爱,不就是不讲道理地偏向一个人吗? 言扶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瓮声瓮气地抱怨:“做完你又不立刻吃,面都放黏掉了你才吃。” “再做嘛!”池礼笑着,“再做给我吃嘛。” 言扶抿出一点羞涩的笑,长长地嗯了一声。 “你想吃我就做。”他许诺他,“做多少锅,做多久,我都做。” 池礼倒是很活泼,他快乐地带着五六个膝盖高的小孩,拿了一盆刚炸出来的丸子,和每个小孩一起分两个,小孩都吃得嘴巴油汪汪的。 他们吃光了,小孩仰头看看他:“哥哥,我还想吃。” “哥哥也想吃。”池礼端着空盘子蹲下来,视线和小孩齐平。 他自称是哥哥,可看他现在做的事情,明明是幼稚的小朋友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哥哥想吃炸鸡腿,你想吃炸鸡腿吗?”池礼逗他们。 说话的小孩馋得开始啃手指,后面听他讲话的几个小孩,也跑过来抓着池礼的衣服。 “想吃,想吃炸鸡腿,哥哥。” “炸鸡腿!炸鸡腿!” “可以吗哥哥?可以请我们吃吗?” 怎么不可以?池礼也想吃。 池礼回头,望向言扶的方向,他瞧见言扶乖乖地在那儿站着,像一棵小柏树,昂着叶子,守着附近的灌木丛。 池礼兴起,蓦地叫他:“哥哥。” 言扶怔了一下,抬眸看过来,眼神亮亮的。 池礼搂着小孩,一起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瞧着言扶。 池礼:“哥哥,我们想吃炸鸡腿。” 他自称哥哥,又叫言扶哥哥。 言扶的确是哥哥,是年纪大一些的哥哥。 可他这个哥哥,只大了池礼月余,池礼这个弟弟早就比他高比他壮,看着能一拳打三只小蘑菇了。 可池礼叫他哥哥,叫一下,他就心潮澎湃到肚子里能吞下整个黄海一样。 他面无表情,声音发抖——激动成这样的——眼神坚定,看着池礼,使劲点头:“鸡腿在哪。” 坚定到疑问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