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顾着低头看理发器组合套餐的优惠价,现在一抬头,才发现池礼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池礼嘴里说着:“我看看。”他俯身探头,来瞧言扶的手机屏幕。 但他离他很近,近到言扶可以清楚闻到池礼身上的味道。 是洗衣粉洗完干净的衣服,在阳光下晒出来的暖香味道。 还可以闻到一点幽幽的橘子香,是言扶买的壁挂,挂在池礼的衣柜里,散出来粘在衣服上的味道。 这样的池礼,连气味都是言扶花了心思的池礼,言扶一手照顾出来的池礼。 关于池礼的一切,他什么都知道,池礼有多么受欢迎,他也最清楚。 可他偏偏,不肯贪心。 池礼却突然,开始说别人。 “虽然现在我也糊涂,可朋友做不成了的情况,我还是熟悉的。” “喜欢。他们喜欢我。”池礼笃定开口,又轻轻摇头,“可他们的喜欢,他们三个人的喜欢,每个人与每个人之间,都是不一样的。” 谢温汀的眼底浸着银砾,他骄傲的头颅为他低下,说了恳求,又留不住他的目光。 池礼:“谢温汀让我明白,喜欢一个人不会自大,而会自卑。” 程薄霁学哥,之前多喜欢追着他跑,可跨年结束后,却没有和他同行。 “程薄霁让我明白,喜欢不再是炫耀,而是隐藏。” 岁凛嘴里的xx馅儿小土包子,从某一时刻开始,就再也没叫过。 “岁凛让我明白,喜欢不是直白而是沉默。” 喜欢一个人,会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和生活方式,会成为另一个人,甚至成为他。 池礼意识到这些,再去看言扶。 他似乎就可以,读出一些过往的十五年里,没有读出的东西。好像在言扶的默默里,不知道哪里,有一颗兀自跳动着的心。 言扶,那颗心,为谁滚烫热烈着呢? 池礼把手按在了言扶的肩膀上。 “言扶,我这样问,或许有些突兀,但我想问你,你有没有一点点的想法,想对我开口说什么?” 言扶在发抖。 池礼没有直起腰身,他还是俯身侧着头,望着言扶的侧脸说话。 “岁凛说,你是绝不会主动一点的人。对我也是这样吗?”池礼盯着他,“言扶,你对我,也如旁人,不会主动哪怕一点吗?” “我只再问一次,言扶。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言扶此刻,连喘息,似乎都要静默消亡掉了。 言扶只觉得有人薅着他的脖领子,于是他喉头发紧,口中泛苦。 他执拗地、倔强地昂起头,去看池礼琥珀色的眼睛。 池礼瞳仁的颜色,比旁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