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岚好像真的有点兴趣,他一向乐于接受新知识,费恩一脸生无可恋,看见艾德里安回来了,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艾德里安算了算时间,钟晏都开始说旅游见闻了,估摸着是说得差不多了,他咳了一声,喊道:“小晏,晚饭什么时候好啊?我有点饿了。” 钟晏一听艾德里安饿了,星际巨兔科普小课堂也顾不上讲了,赶紧起身往厨房走,“已经好了,可以吃了。艾德,铺一下餐布,我今天刚洗过。医生,你们随便坐吧。” 艾德里安铺好了餐布,替钟晏把装好盘的牛排端上桌。比起他们去过的那家好评如潮的牛排屋,钟晏做出来的摆盘卖相和闻起来的扑鼻香气居然半分不比店里的差,费恩惊道:“真的假的,你的手艺真的这么好吗?以前我们都以为是艾德里安在吹牛。” 钟晏矜持地一笑,他脱下围裙,忽然看到艾德里安的身上粘了几根长长的白色的毛。 “别动,你身上有毛。这是什么时候粘上的?”钟晏一边凑近了给他摘毛一边说,“该不会是早上吧?今天你的同事都没说你吗?” 艾德里安道:“不是,刚才去后院兔子蹭了我几下。” 费恩看着钟晏围着艾德里安打转,替他打理粘上的兔毛,而艾德里安居然对此习以为常,脸色一丝异样都没有,好像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非常自然地站着任钟晏折腾自己的衣服。费恩不由感到心里钟晏的固有形象有些颠覆。 从前在学校里,钟晏也算个风云人物了,但他在人前话不太多,一个普通人如果不常开口,大家也许会觉得这是性格内向,但一个优秀到耀眼的人这么做,难免有人觉得这是高傲。更何况,钟晏是学生会长,还是辩论队成员,从他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演讲、辩论赛来看,他在台上发挥自如,根本不是个内向的人——虽然费恩总觉得每一次看钟晏在公共场合发表演讲,都好像隔着一层什么。在他看来,钟晏确实有些傲气,聚餐的时候话少,只偶尔和艾德里安说几句,多半还非要贴着耳朵说,不让别人听见,再加上那些不太友善的眼神,费恩甚至觉得这个人是有些阴郁的。 那会儿艾德里安天天吹嘘钟晏做的饭菜有多好吃,钟晏把宿舍收拾得多么干净,甚至经常私下和费恩讨论钟晏天天给他洗衣服是不是喜欢他,那时候艾德里安的朋友们没有人信的,都觉得是艾德里安在吹牛,包括费恩。 钟晏平日里那么傲,虽然艾德里安常常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解释钟晏是什么“脸皮薄”、“性子就是这样,不是看不起人”、“熟悉了之后你就知道他是个好人”,但凡是接触过钟晏的人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学生会长远远没有军事学院的首席性格开朗平易近人,怕是艾德里安天天给钟晏做饭还差不多。 所以费恩一直不明白艾德里安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不过他也没有自讨没趣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的兄弟,毕竟钟晏光是一张脸就足够傲视同年级里所有的男生女生了,也不是不能理解。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艾德里安描述的那些不是什么妄想,居然都是真的。钟晏,在学校里被校内论坛的一帮文艺青年肉麻兮兮地形容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在私下里居然真的给艾德里安洗衣做饭,无微不至。 兔子太大,蹭一下兔毛就粘得全身都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兔子就是特别喜欢蹭人,钟晏终于替他拾得差不多了,决定把手持型粘毛器加入购物清单。 把杯子摆上了桌,钟晏道:“我还买了瓶红酒,给你们开了吧?” 艾德里安说:“你现在不能喝酒。” “我知道,你们喝呀。” 尉岚道:“我明天上午有一台手术,我今晚也不能喝酒。” “我晚上还要开车回去呢,别开了吧。”费恩说着在尉岚边上坐下,艾德里安心里一动。 “尉医生不喝,让他开车就是了,我们俩喝吧。”艾德里安不动声色道。 尉岚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哪怕全军区都知道了副官在追首席医疗官,首席医疗官自己还以为副官如他自己所说,是在报救命之恩才三天两头跑医务处找他聊天的,遇到别人打趣,他还会一脸严肃地反驳。艾德里安曾经劝过费恩,尉岚这个人就得反着来,别人是要先刷好感度,再表白,对付尉岚就得先清楚明白地通知他“我在追你”,不然好感度全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