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自然地回应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教授,你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你鲜少没诉说过你的过去。” 仿佛对安琪来说,巴黎的日子根本不曾存在一样。她与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陷入爱恋,可他死时这位美丽的女士连眼睛都不曾眨过;她的名字与巴黎歌剧院的一位“幽灵”纠缠在一起,可安琪说要离开,很快就跟随波西米亚王国的王子来到了华沙。 打探一名孤女的身世,对于莫里亚蒂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他知道安琪是从哪儿长大的,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可是,除了提及那位“救命恩人”时,她的脸上不曾出现过任何真正的,属于活人的,怀念的记忆。 “所以我便认定,唯一让你动容的记忆,便是最为重要的记忆。” 的确是这样。 安琪不得不承认这点。 她总是忍不住,一旦想起来那模糊的片段,就免不了要伤感一番。在华盛顿时,面对年轻热忱的蜘蛛侠,这没什么,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是詹姆斯·莫里亚蒂,他并不信任她,始终在试探她。 不过,这也没什么值得否认的。 “是的。” 安琪叹息道。 “某种程度上说,我的确是为了我的那位救命恩人。” “某种程度上?” 她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空白的情绪。 “因为我不记得他了,”安琪低声说道,“不记得他的面貌,不记得他的身份,甚至不记得他为我做过什么。这让我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是我的臆想也说不定。” 安琪的噩梦里从来没有他。 她的名单上也不曾出现过任何关于“恩人”的痕迹。 这段模糊的记忆,和她的噩梦,是安琪在一个又一个世界之间唯一能带来也唯一能带走的东西。他们之间肯定有所关联,因而教授说的没错,这么无尽的轮回下去,她或许能结束自己的噩梦,或许能找回她的记忆。 教授默然。 很久之后他才开口:“可能你的恩人,居住在伦敦也说不定。” 安琪无所谓地笑了笑,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我也希望如此,那——” ——突然一阵猛烈沉重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安琪一惊,苍白的脸上闪过诧异的神采。莫里亚蒂看向她,还没开口,后者就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我没有约任何人,除非……” 她没说完,因为门外响起了安琪与教授都非常熟悉的声音。 “安琪?是我,开门。” 堂堂波西米亚王国的王储,那日与安琪在剧院偷情的威廉姆斯王子。 这下,安琪的表情可不止是诧异那么简单了。 她如同弹簧般从沙发边沿站起来,瞧了瞧房门,又瞧了瞧端坐在对面的莫里亚蒂教授。现在她可是王子的秘密情人,这深更半夜的,叫他发现她正与一名陌生的男性共处一室,那还得了? “威廉?” 心中惊疑,但安琪并未表现出来。她走到门边柔声开口:“这么晚,出什么事了吗?你等一下,我穿好衣服。” 门外的王子低笑出声:“既然是我,还穿什么衣服?” 他喝醉了。 安琪听得到他语气中微醺的意味,而且波西米亚的王子为人绅士,即使是私下里也是极其尊重安琪的意愿,他从来没说出过这样的话。安琪没理他,而是转头望向莫里亚蒂。 直到此时,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才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他克制的面容上带着饶有兴致的好奇,似乎很期待安琪要如何处理接下来的场面。 “请你到书房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