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宗庙修缮完工之后,卫王依祖宗礼法,择吉日吉时,焚香燃敬以慰先王列祖。 谁知正午十分,吉时方至,宗庙内一面绘有壁画的墙面忽然离奇起火,那火焰燃散发着极不寻常的亮光,放出浓浓的白烟。而几乎同时,其它几面绘了壁画的墙也随之发生了同样的异状。 宫人们慌乱的四散奔逃,当中还有人高喊着‘列位先王震怒’之类的惑众之言,场面十分混乱。 卫王受到了惊吓,连声高呼‘护驾’。 火势迅猛,绵延的也极快。但这怪火说来也怪,没跟没源的着了起来,可持续的时间却不长。甚至宫人们打了水回来都还不及扑救,这怪火便自己熄了,只剩下浓浓的白烟还有宗庙内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一面面壁画。 自此事件之后,朝中一片倒太子之声。卫王听信了‘先王降怒’的谗言,下旨废黜了太子,并逐大殿下离宫,去往西郊守陵以平列位先王之怒。为了防止消息外泄引得民心慌慌,工缮司吏及以下所有参与修缮宗庙的人全都惨遭灭口。 废太子被逐出宫的那日,没有人敢前来送行。而三殿下也只敢远远的躲在宫中甬道边,默默注视着悄然远去的马车。他悔恨、愧疚,他知道如果自己能有勇气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父王,或许大王兄便不会沦落至此,但他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三殿下回想起那一晚。 原本他那晚是打算连夜把送给梅妃娘娘的画像画完,却没曾想画到一半宗庙里忽然来了人,他下意识的藏起画卷,自己躲到了宗庙的供桌下面。 当时听着说话声音,是两名女子,而且竟还都是他认识的人。其中一人说话,听着像是太子身边的芸芳姑姑,而另一个声音他更为熟悉,正是母后身边的芸姝姑姑。 外面那两人窃窃私语,好像是在谋划着什么,听起来似乎与宗庙的祭礼有关。 “明天敬香是在正午,提前命人把这个洒到壁画上。” “这是什么?” “磷粉。” “这么少能行吗?” “足够了,咱们是要引起骚乱,又不是真要烧了宗庙。另外,切记要把握好时机,行动之时千万不要引人怀疑。” “是,我明白。对了,姐姐你知不知道最近三殿下也常跟着太子出入宗庙,这次娘娘既然决定除去太子,何不连带三殿下一起除了,为娘娘永绝后患。” “别胡说!就算三殿下是梅妃儿子,但好歹梅妃也是娘娘的表妹,三殿下到底与娘娘还是有血缘之亲的。只要三殿下日后安分守己,不危及四殿下的储君之位,娘娘是绝不会轻易对三殿下出手的。” “是是,奴婢失言了。” 听到二人的对话,三殿下只觉一阵晕眩,脚下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手下意识的胡乱一抓,拽斜供桌的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