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又继续往下看。上面都是一些零碎的发病记录,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她的发病记录几乎都是王正玲说看到了死去的“病友”,后面期的一些发病记录似乎不太真实,都是些疯言疯语,有点装疯卖傻的嫌疑。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更好吗?”王正玲的声音在我耳边幽幽的响起。 我的手一抖,那张纸随即落到了地上。 王正玲此刻正阴着一张脸望着我,像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幽灵,毫无声响。 “你你你......”我压抑着心中的恐惧,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停地安慰自己,现在是大白天,不用害怕,不会有事的。而后又鼓起勇气对她说:“我问你,你会说?” “那要看你打算问什么,世界上有些问题有答案,有些问题没有答案。” “你为什么一直装疯?留在这个地方的原因是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她很聪明,而且一点也不固执,不像我扭扭捏捏总是想说真话不违背自己的内心。从她的病例记录大致可以推测出来,后期她已经不再说见到“亡者”的事情了。既然她已经不再说,那按理说是可以顺利出院了,但是她又开始装疯卖傻,这里面若是没有一点隐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觉得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你看你和我是真的认识吗?这里又是真是存在的吗?” 我被她说的这些话绕晕了,什么真假、你我的?怎么那么乱。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装疯卖傻留在这里,她乱七八糟说这么一大堆做什么? “你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赶紧把我问的事情告诉我。”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下午的专家会诊和我预想的一样,并没有给出我能够出院的依据。不过专家会诊过后王正玲变得很奇怪,一整个晚上一直在画画,根本没停下过一秒,一直到晚上十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眉眉?你想我吗?” 当时我的脑袋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似地,然后“嗡”的声陷入了空白。 是秦灵,这声音是秦灵的! “你......”我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个劲地往后退。 她手上的那幅画,血淋淋的一片,而我就在那滩血泊上面,只剩下一个头...... “眉眉,你真的不想我吗?你忘记了我当时在学校救下你了吗?你欠我一条命知道吗?” “不,不是的!我当时让你走了,你留下来救了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恐惧地缩向墙边。 “发生了什么事?”她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你来陪我,我就告诉你!”说完,她立即张开双手向我扑来。 我一个闪身躲到了另一边,她随即扑了一个空。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她对着我刺了一声,嘴里吐出了一个接着一个黑色的小甲虫向我袭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往病房外冲。刚冲到病房前,门把手就被一团黑乎乎的脓浆包裹住了。眼看那些甲虫就要扑到我的身上,顾不得什么三七二十一,我搬起一张木凳子就往房门砸了下去。 “嘣”的一声响,整个门把手都被我砸歪了。 我也没有过多的犹豫,拉开门就往外跑。我不停地往前跑,她不停地在后面追赶,可无论我怎么跑,似乎都跑不到尽头,而且看不到一个人影。 跑着跑着只觉得我的脚越来越沉重,身子越发地不听使唤,耳边还有一阵阵凉飕飕的风向我吹来。 “是不是跑不动了。” 我耳边突然传来秦灵的声音,侧脸一看,她竟然趴在我的后背上,一脸惨笑地望着我。 “啊......” 呼吸似乎在骤然间停止了,疯了似地晃荡自己的身子试图甩开扒在我身上的她。 “我们一起死不好吗?”秦灵幽幽地问道。 “不,我不要!” “你没得选!” 伏在我身上的秦灵随即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仅剩的氧气像是放了发酵粉的面团一样不断地在肺腔中膨胀,四肢的力量像是受到了引诱一般全都灌入了心胸。 难受,喉咙、鼻腔和胸腔火烧般疼痛,眼前的事物也逐渐变得模糊,一晃一晃地,耳朵像是钻进了一群苍蝇“嗡嗡嗡”的声音不断地在耳廓中响起。 死亡,似乎近在咫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