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顶嘴,恃宠而反,刚要开口再添油加醋几句,就见云从瑢竟然十分顺从地行了一礼,而后满脸无辜却乖巧听话出了殿门。 珍贵妃也有些诧异,有心替云从瑢解围,却不知道该如何分说。 而云从瑢大摇大摆出了门,走到石阶上,膝盖一点地竟然立刻躺倒,似是昏迷不醒,动作之快把太后都震得一愣,没待反应过来,云从瑢身边那个干瘦的小女官秋零立刻吓得惊声尖叫起来:“云小主跪晕过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叫声能传出五里地,整个泰安宫内外估计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放屁,她根本还没跪呢!太后额上青筋直跳,没想到这个云从瑢这么厚脸皮这么臭不要脸,简直超乎她的想象,她在宫中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光明正大不要脸皮的人。 然而要脸的还真就怕无赖的,太后明知道她就是装地像条倒地不起的咸鱼,但这个嗓门奇大的小女官已经嚷嚷得人尽皆知,太后一向恪守规矩,也真怕宫中议论说她刻薄宫妃,只能让人把这皮糙肉厚的小王八蛋抬去偏殿屋内,又差身边的女官上太医院去请太医,但想想还是觉得憋气,又装得慈祥和蔼焦急万分守在云从瑢身边,一边暗示女官和太医“交流沟通”一番。 太医顶着满头大汗匆匆赶来,由于来前得了太后的谕令,便只是装模作样地给云从瑢把了脉,然后转过身对太后躬身一礼,隐晦道:“云小主无甚大碍,不过是一时情绪波动,喝点热水自然就行了。”意思就是没点屁事,多喝热水,包治百病。 太后闻言,装模作样地幽幽叹了口气道:“是吗,听见了吧云选侍,还不起来?” 云从瑢才不理会,以她的脸皮就是被当中戳穿千百次,也能脸不红心不跳,风雨不动安如山,照样跟具尸体似的躺着。 太后见状,眼皮一跳,登时冷笑道:“昏睡的人怎么眼珠子还转个不停呢?如果不现在不醒,那以后便不要醒了。” 这是**裸的威胁,云从瑢惜命,知道这样的程度还不够跟太后硬刚,但又下不来台,好在秋零十分激灵,立刻倒了杯热水来喂她喝下,她这才假装幽幽转醒,目中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太后:“臣妾,多谢太后……” 太后多看她一眼都嫌烦,但也得在众人面前装一番大度,毕竟昨日她的亲侄女皇后司徒氏刚被萧启元以“气量小”的名头落了一番面子:“我瞧你也还算是个懂事的,不要想着用些什么阴招来逃脱惩罚,我念在你年纪尚小,不与你计较,继续出去跪着吧,旁的我也不多说了,免得人家还道我不慈。” 云从瑢目中贼光一闪,她等的还就是这一句,于是装作病弱不堪地撑起身子,几乎是一步三晃地被秋零扶出门,太后冷眼看着她作戏,还真像知道她会作到什么地步。 谁知云从瑢真的疯起来是没有底线的,她暗暗运起内力,膝盖刚一触地当即一口废血喷上玉阶。 刚由女官扶着踏出门槛的太后连同众妃都惊呆了,各个瞠目结舌,不知改作何反应。 “云小主跪到吐血啦啊啊啊啊啊——”秋零运气内力,传音五里,及时助攻,堪称辅助职业楷模。 云从瑢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她憋着劲从眼角挤出一滴泪来,泪光盈盈,柔弱中带伤,还睁着眼说瞎话:“臣妾知错,往后再不敢因病迟来与太后请安,请您念在臣妾病弱难堪,饶臣妾一回罢。”说罢哀哀哭倒在地,一句话坐实了太后刻薄宫妃,仗势欺人。 “你,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