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芙摇头,随手替乔儿挑了把纯白底色小黄鸭印花的伞。 “不用,那也太自私了,”她把伞递到乔儿面前,“这把漂亮吗?要不要也送他们的宝宝一把?’ 分明是苦的。 她却尽力装甜。 在乔儿同情的眼神里,景芙唉声叹气,终于装不下去了,“不怕告诉你,等孩子生下来了,我可能就要跟他分开了。” “他跟你说的吗?” “不是。”景芙拨弄着琳琅满目的伞架,伞柄间碰撞的声音像一支悲伤的离别曲,“人家都有孩子了,我还在,多少不合适吧,我也不能一直这么无名无份地跟他耗着不是?” 她自怨自艾的,“恐怕只有我难过现在不能一夫多妻,多不道德啊。” 正宫的位置她不要。 只想要个能被认可的,一直留在梁铭琛身边的理由。 但封建年代已经过去。 乔儿也没想到,景芙会这样想,的确不道德,所有人都想要一心一意,只有她有私心。 “你想留在他身边,他应该不会赶你的。” “好乔儿。”景芙听了都想夸一句乔儿太善良,想事情也简单,“我能对不起我自己,但我不能对不起我家里人,他们生我养我,不是为了让我给人当一辈子情人的,我总要结婚,也总要有自己的孩子。” 该散的人都到了结束的时间。 乔儿替景芙悲凉的同时,也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 挑了把纯黑的伞回去,补在了原来的位置,方陆北是不会发现丢失的那把伞被补上了新的,他没心没肺,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嘘寒问暖了几句,才注意到乔儿的走神。 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方陆北弯下腰审视,“怎么了,魂被谁偷走了?” “你才被偷走了。” 乔儿一点也不牙尖嘴利了,骂回来的话越发没有内涵和技术含量,方陆北轻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吗?” 她都自身难保了。 想到景芙,还是忍不住替她询问,“梁铭琛最近在做什么,怎么没看到他?” “你问他干什么?”方陆北话里泛酸,满不情愿。 乔儿却是认真的,“他怎么没跟景芙在一起了啊?” “一个小情人,还能天天缠着她啊?” 他们就是这样。 骨子里是轻浮的,却把自我价值抬得很高。 察觉到说错了话。 方陆北自打嘴巴,“不是,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说景芙,不是你。” “我也没说是我,你怎么就把我代入了?” 乔儿的质问抨击心灵。 方陆北舌头打结,没能回答上来,转而却去回答梁铭琛,“他最近带老婆回家了,带给家里人照顾,怎么了,景芙让你问的?” 刚才的话被刻意忽略,却不能当作没有发生。 因为太熟悉对方,乔儿甚至能感受到方陆北心底对她的一点偏见,那是他说多少遍爱都无法掩藏的,在多少个这样的时刻,他也曾将她划入“情人”行列? 在乔儿逐渐冰冷下去的眸光中,方陆北紧张得想磕头认错。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这你真的冤枉我了。” 乔儿喉咙微涩,梗着根刺,分明很疼,但话到嘴边,又有着气数已尽的无奈,“知道了,你只是口误,不用解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