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场入席吃饭时越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被看穿了什么,所以仪态也不如起初那么端庄了。 她跟越欢坐在一起,不争不抢,也不出风头。 所以难免被人忽略。 方陆北能猜到,这大概也是她不爱参加越欢生日的理由。 越欢来敬酒时他有些出神。 目光闪烁,很不定。 肩膀忽然被一双镀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搭上来,人才有了些反应,这一桌都是被邀请来的青年才俊,年轻人在一块,会开玩笑也不奇怪。 可方陆北成了玩笑中心的人物,就让他不舒服了。 越欢已经将礼服换下,身上的着装轻便了许多,站在方陆北身边,已经恨不得挤下一个位置坐下去了,她父亲不在场,一切也就由着她了。 她手上拿着酒,挨个碰了,最后才到方陆北这里。 “这样喝没意思,我们玩点别的吧?” 她眼睛很亮。 透着一些像猫似的机灵劲儿。 谁看了都喜欢。 偏偏方陆北不为所动,但手上的酒还是被越欢拿起塞了过来,“我们喝交杯吧?” 这种恶趣味的东西。 方陆北以前干过,现在真没什么兴趣。 “不喝。” 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他不给面子,一行人跟着嘘声。 远处那一桌贺云醒也看了过来。 不断的用眼神提醒他今天给越欢一点面子。 他拧着眉,很烦躁。 越欢假装喝醉了一点,轻靠着他的肩膀,眸中是微醺神色,那样靠在他肩上,会让人误解许多。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有贺云醒的监视,怎么说也不能让她没面子,方陆北坐立难安,却又只能那么坐着,越欢侧过脸,将下巴架在他肩膀上,对着耳朵,跟他说着悄悄话,“你说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怎么想我们?” “我怕什么?” 他是男人,说到底不吃亏。 越欢还是笑着,神态迷离,似醉非醉,“跟我喝了交杯酒,我就走。” 长痛不如短痛。 方陆北并没想那么多。 对他来说,这种事根本无关痛痒,他拿起酒杯,“那快喝吧。” 终于得逞,越欢也来了劲。 她站起来,醉意仿佛也没了,酒杯里的颜色成了另一种象征,是猩红色的,刺眼,夺目,像血,像一切欲念的开端。 那些起哄声炸响,方陆北能听到耳朵里的轰鸣声,他那杯酒不多,一口就能喝下,只不过在那些人的注视和越欢近在咫尺的目光下,酒的涩苦忽然被百倍放大了。 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那些东西让他几乎作呕。 胳膊是圈在一起的,姿态很亲密,方陆北只看了一眼,看完后立刻挪开视线,仰头将那一杯都给喝了下去。 很辣,很苦,滑过喉咙是涩的。 他们喝完,余在耳畔的就不止是起哄声了。 还有掌声。 越欢似乎很满意这个生日,放下酒杯,忽然抱着他说,“喝了交杯酒可就是夫妻了。” 他不想作声,不知哪里来的伤感。 在外面忽然砸下的雨里,方陆北又喝了两杯,喝到醉,被助理扶上车,醉到神志不清的时候其实早就忘记了越欢的样子,心里想的只有乔儿。 还在车上,他就给她打了电话。 可是她没接。 跟越云聊天那会儿乔儿说她在看电影,现在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