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吓唬裴简的话。 可他是一字一句都会当真的人,听季舒这么说,面容即刻灰暗下去,像蒙着一片灰色的光,很暗淡。 被他这么看着。 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对不起他的事,季舒头皮要炸开了,刚才淋了雨,又吹了空调,很不舒服,“你有什么不满的就说,别这么看着我,难受。” “真的没什么……” 酝酿了很久。 还是只有这一句。 裴简转过了脸,人有点沮丧,有些事他的确是说不出口,死都说出不去,这时候就只能期盼季舒自己领悟,可她又是个没心没肺的,哪里会知道这样。 不知哪根筋忽然被打通了。 季舒莫名想起在机场吃东西时,方陆北似笑非笑看着她说的那句话。 意思很浅。 几乎就浮在表面了。 她当时正愤恨着程家树的出现,也烦恼裴简,所以并没多想。 现在想起,突然就明白了许多。 “你是因为陆北哥?” 这算是隐藏在裴简心底的秘密了,很小,小到不会被人发现。 就算是方陆北察觉。 也是因为他记得季舒之前的爱慕。 也想起了那天裴简的冷漠。 他是聪明人,不代表季舒也是,所以她想了这么久,才想到答案,一面替自己委屈,一面又理解了裴简的心情,“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能这样想我。” “我不是……” 他还想否认,季舒不给他机会了,“还说不是,这醋哪里值得吃,八百年前的事了,你不这样我都不记得。” “我知道,我只是自己得消化一下。” 季舒性格与裴简恰好是相反的。 他沉闷,话少,最爱藏事情,季舒偏不是,她直爽,开朗,有话就说,绝不憋着自己。 也正是如此。 才刚好互补。 季舒哼哼两声,也不继续兴师问罪了,将脚从鞋里拿出来。直接踩在了裴简的膝盖上,耳濡目染的,这种小动作还是她跟禾筝学的。 禾筝每次跟季平舟撒娇,就用这个方法,百试百灵。 脚趾蜷缩了起来,掐住了裴简的西装裤,他有些木然,转过脸,神情怅然,“是我想多了。” “对,就是你想多了。” 季舒不客气,也只有这样说,裴简才会有点觉悟,她可不是受气包,更不会走禾筝的老路,“你怎么不想,我要是对陆北哥还有什么意思,怎么会跟你结婚?” 说着说着。 她又把自己说恼。 “还是你觉得我就是那种人?” “不是的!”裴简总算给了点反应,“只是他在,你笑得更多一些。” 他本意是想让他们开心,不想打扰他们而已,可自己也是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不开心也是自然的,所以选择出去避了两天。 他们走了。 他便赶了回来。 季舒没想到裴简是这样的心思,虚握着拳头一拳往他的肩膀上砸,“你什么意思?那我要是真的怎么样了,你也不管?” “不是……”裴简温吞着,“你开心最重要。” “我现在不开心!” 她恼怒着。 现在身边人都走了,她也是唯一见证着大家分崩离析的人,心口的郁结还没散,又被裴简这么一气,脸都白了,“现在连嫂嫂也走了,除了你,我还有谁?你也不想要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多错多,裴简干脆将季舒抱进怀里,久违的温暖回归,看到方陆北来时,他浑身是透凉的,怕季舒旧情未熄。 可他们已经结婚这么久。 说到底,还是他太多谨慎,把工作上的谨慎带到感情里,这不是好事。 雨还在下。 还要下一会儿,暂时不会停。 听着雨声,裴简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也在静等着雨过去,夏季过去,转到微凉的秋,再到听见禾筝生子的好消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