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舒才在裴简眼睛里看到了点猜忌。 是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 她很是诧异,“你干嘛那样看着我?” “没……没什么。” 裴简是最会藏事情的人,比如他将爱意藏在心里太久,再比如就算是结婚了,季舒也没觉得他们有坦诚相待过。 今天方陆北来。 这感觉就更明显了。 她皱起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夹杂着她汹涌而来的烦躁感。 在之前,就算是吵架,季舒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像是在吼人,裴简完全被吓到了,怔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他抿抿唇,模样是委屈的。 他在外面好歹还是季家最有力的帮手,也是说一不二的严厉,到了季舒面前,却什么都愿意顺从她,对着她,也说不出一句重话。 倒是她,常常使那份大小姐的骄纵,嚣张跋扈也是常有的事。 爱意掩盖了很多。 今天方陆北来,才让裴简看清了许多事,他们坐在一起时,季舒多少是温柔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太大的反差,让他心头酸涩起来。 面对她的质问。 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不想说什么。” 季舒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在对视中,烦闷一瞥,进了房间。 静待了会儿。 裴简才进来,面容还是没有变化的,也越过了她,径直拿起了外套,也不穿,就那样搭在臂弯上,转过身就要走。 季舒喊他,“你干什么去?” “出去走走。” “出去就别回来了。” 他不吭声,在玄关拿了车钥匙,这次没屈服于她的威胁,关门的动作很轻,没有发脾气的意思。 季舒却不知他突然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 人都走了,这屋子里只剩下季舒和奶糖,她抱着猫,百无聊赖,没有了禾筝,连裴简也走了,最后睡在沙发上,还是阿姨来给她盖了衣服,怕她着凉。 醒来时已经天黑。 晚饭时间都过了。 季舒揉揉眼睛坐起来,嗓音沙哑地喊了阿姨一声,阿姨匆匆跑过来,“怎么了?” “裴简还没回来吗?” “没呢。” 从走了到现在,连电话也没有。 季舒虽然有气,但还是给他打了电话过去,他也闷了很久,这会儿气还没消,接到电话,声音还是冷漠的,接了电话却不出声。 季舒嗓音模糊着,“你什么时候回来?” 裴简鲜少有脾气,这次是真的有了气,话也不好听了,“不回。” “不回在哪儿?” “都可以。” 捏着手机,季舒已经咬牙切齿起来,“你想学我哥以前的德行去鬼混是吧,行,那你别回来了。” 他们谁都没有挂电话。 裴简喘了两口气,挤出一句,“你不是就喜欢爱鬼混的吗?” 虽然声音很轻。 但每个字眼都很缜密。 不是胡言乱语,也不是一气之下的话,季舒耳朵像被敲击了下,根本没听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迟迟反应不来,再想问的时候,裴简已经把电话挂了。 她傻坐着,眼睛都忘记了眨。 茫茫然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阿姨,迟钝问:“什么叫我喜欢鬼混的?” “……这个,”阿姨也不懂,“今天也没哪儿不对啊。” 要说最不对的。 就是季舒跟方陆北单独待了半个小时。 可他们都不觉得不对,只把这当作平常事对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