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恨自己脾气太好,不然以现在的状况,他应该砸场子才对。 这场子是梁铭琛的。 他没有必要为了这事伤了兄弟和气。 但程家树这人,从出现开始就让他不舒服,刚出现那阵子住在禾筝楼上,名为邻居,实为监视。 盼着他们俩那天感情出问题了好报告给魏业礼,然后理所当然地拆散他们。 那时候魏绪还说。 程家树是来代替季平舟的人。 他当时不在意。 毕竟当初,禾筝对他们都是很排斥的,可过了这么久,她对魏业礼都没那么恨了,还叫魏绪叫小弟,这个程家树,也跟着水涨船高,在她面前露了脸。 季平舟攥着拳头。 在心里将这一条条都给捋清楚了,气成了具体的一团,整个堵在心口,难以消解。 “她是你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送她东西?” 这话听着尖锐刺耳。 程家树却能接下,“叔叔说很久没见禾筝了,让我来见见她,再顺便挑个礼物送给她,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对。”季平舟那天让禾筝讲道理,现在不讲道理的成了他自己,“她是我妻子,轮不到别的男人送东西。” “可这是叔叔托我……” “那就让魏绪送。” 程家树面露难色,“应该不用这么麻烦吧?” 他是和气的,和气之余又不免多想,禾筝是个要强的人,又极在乎自尊心,很爱维护自己,季平舟也是这样的人,他们在一起,一定是相生相克的。 季平舟又这样喜欢横行霸道。 程家树送个东西,好似也要跟他报备。 “嫌麻烦,就不要送。” 他们小两口,的确是一个比一个嘴巴毒,程家树自认就要败下阵来,“……那笔钱是叔叔批给我买礼物的,不送,我也不能拿钱回去。” “钱给我,我给她。” “……我还是打电话跟她说吧。” 太难缠了。 程家树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又这么喜欢吃飞醋的男人,“我跟禾筝没什么的,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约她吃饭什么的,都是叔叔让的。” 说直白点。 就是有任务在身。 季平舟才不听这些,“别讲废话,要是真有什么,你觉得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咱们是讲道理的……” “没人跟你讲道理。” 正逢梁铭琛的助手进来叫季平舟拿东西,他站起来,不冷不热地扫过程家树一眼,“要么送钱,要么别送,她是我老婆,要送只能我送。” 程家树是知道季平舟的。 在外面的确横。 可到了禾筝面前,其实就是纸老虎,她用眼泪就能打败的家伙。 季平舟刚走。 程家树便把电话打到了禾筝手机上,告状似的,将季平舟刚才的种种行为,一一吐露了。 禾筝放下琴弦,无语凝噎了几秒钟。 再开口,是无力,“他还说了什么,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程家树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搅到他们中间来了,说起来,挺糊涂的,“只是你晚上跟他好好说说吧,我这个的确是叔叔让送的,不送回去要挨骂。” “我知道,不用理他。” “你们没出问题吧?” 他这是朋友之间关心的询问。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