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给他希望,也不想跟他开玩笑,他将她当作陌生人,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照顾的时候,可没给过她希望。 “没人跟你开玩笑,不然你以为这味道是假的吗?没做掉的话,我喝了那么多,早该流产了。” 这时候她甚至有些感激程家树了。 让她有个机会,也看到季平舟那么心碎的表情,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好人,他怎么对自己,她就要怎么还回去。 可季平舟就是不相信,不相信她有那么狠心。 “我那天不知道你过去了。” “知不知道,不重要。”禾筝太想挣脱开这个牢笼般的怀抱了。 她推着季平舟的手。 他不动。 她就只能咬他的肩膀。 那个味道实在不太好,毕竟是衣服,哪怕柔软,也是苦的。 季平舟就那样忍着痛,“你咬吧,只要能发泄出来,随便咬。” “滚开。”她是真的气了。 拼尽全力推开了他。 自己也被那股力掼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倒时,又被季平舟扶住,“小心点。” 禾筝挥开手,面色是僵冷的红。 她瞪着他,眼眶都有点红。 “用不着小心。” 她在提醒什么,季平舟也许听得懂,也许听不懂,“跟我回家。” “不回。” 那份小性子上来了是抵不住的。 禾筝不知道这算不算无力取闹,可如果算,他那么对她难道就这样轻飘飘的过去了,但拿孩子开玩笑,的确是触到了季平舟的底线。 “你有几天没吃药了?” 他捉着她的手不放,“回去,怎么骂我都行,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没人跟你开玩笑。” 禾筝重复着。 她身上的确有酒味,还是浓烈的那种。 季平舟面色愈来愈沉,“我看看。” 他说着就要伸手来碰她的腰,还没碰到,便被禾筝推开,“没了就是没了。你不是一直都瞧不上我吗?现在好了,找你瞧得上的去吧。” 这是气话。 但让季平舟听着,却尤为刺耳。 “我什么时候瞧不上你了,你讲讲理?” 他后知后觉地找回来,酒店房间已经没人了,靠着那一丝念想在外面等,等到现在,片刻不敢停歇,就为了看她一眼。 这叫做瞧不起吗? 季平舟眼底有很深刻的笑意。 他有时候太恨他们之间的不平等感,禾筝因为身世,一直是自卑小心的,所以他小心谨慎,不敢伤害她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可就是这自尊心,才最害人。 “你瞧得上我?”禾筝才觉得可笑,“你瞧得上我你在外面把我当陌生人?” 被提醒了,季平舟才想到那天。 他的神情垮下来,有点落败。 那天是怎样的情况,他已经不愿去回想了,两天的会议导致他精神全面崩溃,整个会议厅的人都陷在勾心斗角中,他身处其中,不可能全身而退。 那时正是第三场会的过渡时间。 遇到禾筝是意外。 躲避她的目光,也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那样颓丧的模样。 包括那些站在他对立面的人。 都是他的敌人。 让他们见到禾筝,她的危险也多一份,威胁他的筹码,也多了一种。 那么多理由。 他却无法跟她解释,问来问去,还是绕回了原点,在冷风里,凝着禾筝冷漠的眼睛,灵魂一点点下坠,“孩子,真的做掉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