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跟裴简出去拿糕点吃,茶室空下来,梁铭琛才上前,神神秘秘瞥了季平舟两眼。 继而认真发问,“你家里那位听说疯了?” 这字眼比魏绪说的傻都要严重许多。 季平舟温和的脸色瞬间转阴。 满是不悦。 “你闲的没事干?” 梁铭琛摸了摸下巴,嘿嘿笑起来,“我这不是也听别人说的吗?听听还不行吗?” “你们聚在一起就是嚼舌根的?” “哪能呢,是你媳妇儿把宁凝给气着了,她才跟我说的。” 季平舟听着,忽然觉得好笑,心里这样想,竟然真的笑出一声,“怎么没气死她?” 他倒喜欢禾筝装痴装傻的时候。 该怎么对他们就怎么对。 一点都不会虚假的礼貌。 看来,她的确也忍了宁凝很久才会这样。 一句话,梁铭琛就知道季平舟有多疼禾筝,好歹宁凝是他的发小,两人还有过一段,虽然是被撺掇着在一起的,没什么情义。 可到底是有点不同于其他人的关系。 尽管如此,他还是这么冷漠。 一心把禾筝放在第一位。 梁铭琛叹叹气,“我们舟哥真是铁石心肠。” 说着还要去拿他的茶杯喝水,季平舟眼疾手快将杯子拿了过来,“喝自己的。” “哎。”梁铭琛悠长叹出一口气。 他太明白了。 季平舟这是真的要吊在女人身上了。 “你就不怕季舒结婚的时候,郑姨为难她?” 他刚才可是听到了。 他们要去,还要坐在主位。 季平舟对自己的母亲感情是复杂的,说亲情,其实并不深,她对季家这几个孩子,本就凉薄的不行,季言湘死的时候,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季舒结婚。 也没亲自参与。 只因他们几个人,都没有野心,达不到她想要的,也不能替她争到什么。 想起她,季平舟便有苦笑,“不管是谁,她都爱为难,习惯了。” “可听说你媳妇儿精神状态可不好,要是闹起来,能控制住吗?” 最听不得有人这样说禾筝。 他声音冷了两个度,“她精神没有问题,少乱说。” 真的没有吗? 不太可能。 禾筝痴傻,一半是因为被刺激,一半的确是错乱的神经导致的,但他知道,她基础的为人处事,还是能做到的。 梁铭琛及时闭了嘴。 他们一起在茶室闲聊了半天,期间季平舟走神的最严重,频繁看手机,每隔五分钟就要去给禾筝发消息慰问,可她进去后就没看过手机了。 季平舟的信息一条也没看见。 得不到回应,他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等到散场,便立刻赶了过去等禾筝出来。 干等的时间也很难熬。 可那却是禾筝流失的最迅速的一段时间,回过神来,天空就已经染上了墨色,很深,挂着弯月,城市之中,一半的霓虹亮起,一半的霓虹却还熄灭。 她走出去,像从一片云端,踏入了另一片飘忽不定的场地。 还以为季平舟刚来。 车身隐在将落的夜色里,不太明晰,禾筝上车时一身轻,有着以往从没有的轻快,从怀孕以来,她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琴呢?” 季平舟随口问了,又将后座上的厚衣服拖拽过来,夜里风凉,禾筝又是易病体制,必须要注意保暖。 她闲闲地坐好。 让季平舟给自己盖衣服。 “我放在里面了,反正明天还要来呢,拿着不方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