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旁的热水给她,或许是察觉了不对劲,所以水递过去的时候也忘记了检查温度,禾筝喝得很急,但没想到是这么热的水。 唇舌一下都被烫到。 惊叫一声,眼泪都飙了出来,可看着季平舟时,却是像三岁小孩最纯净的委屈,“烫。” “对不起。”季平舟内疚地将水拿过来,“我给你兑点温的?” 正要走。 禾筝却怯怯地伸出手,拽着季平舟的衣摆,“要吹吹。” 那样的音色,几乎不曾从禾筝身上听到过。 季平舟没想太多,为了哄她,便吹起了热水,几分钟后,自己喝了一口试温,没什么问题了,才递给她,“不烫了,可以喝了。” 禾筝高高兴兴接过去,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生着病。 的确是温的。 滑过喉咙很舒服。 一杯很快就下了肚,喝完还不忘擦了擦嘴巴,献宝似的把杯子还给了季平舟,他笑着接过来,还没说话,就听见她道谢:“谢谢舟舟哥。” 季平舟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忽然挤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 看着禾筝,分辨不出她这是怎么了,“不是不让你这样叫我吗?又忘了?” “啊?有吗?”禾筝傻不愣登地抓了抓头发。 神情稚嫩而娇嗔着,“你就是舟舟哥啊。” 杯子也忘记了要放下,季平舟弯腰,仔仔细细观察着禾筝的眼睛,是一汪很清澈的泉水般,透着干净,明艳,还有赤诚。 所以不是假的。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平舟又问。 心已经在片片下沉了。 “是有不舒服。”在禾筝的世界里,被删除的东西太多了,但还是存有对季平舟的所有记忆,所以对他没有任何防备,反而还拉着他的手来敲自己的脑袋,“这里,疼。” “你坐着,我给你找医生。” 被医生检查过,结果糟糕又不算太糟糕,好在禾筝只是烧到了脑袋,其他一切安好,坏在,她就是烧坏了脑袋。 智力也低下了不少。 医生也表示很惋惜,“昨晚烧到四十度,情况很危险了,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能恢复吗?” “成年人,应该有可能。”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季平舟一向不相信,他是医生,他很清楚,这样一来,禾筝是很难恢复的。 这些应该是出现在小孩子身上的症状。 他从没想过,会让禾筝也这样。 而她,还一脸懵懂地坐在病房内,看着周围的一切,似懂非懂,这个时候,季平舟就成了她的保护伞,是依靠,是全部。 见他进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跑了过去,双手双脚都有点缠在他身上的意思。 仰起小脸,是纯净的,那份怨气也是。 尤其是用天真的语气叫他“舟舟哥”的时候,季平舟整个人都输了。 禾筝转动眼珠子,“舟舟哥,我怎么了?” 季平舟揉着她的脑袋,期盼能快些好起来,恢复好,本来就够傻了,这下倒好,直接回炉重造了。 “没事,好着呢。” “是吗?”禾筝踮脚抱着他脖子,还想靠她自己那点智商诊断出季平舟有没有撒谎。 可一动脑,就疼,钻心的疼。 最后只能叹口气,在他唇上亲了亲,“那好吧,你说没事,就没事。”M.ZZWTWx.CoM